直到苏然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林悦说:“我等的人到了,在楼下。” 他顿了顿,像是犹豫了一下,又说,“那个……能加个微信吗?改天有空,请你吃饭,就当……老同学叙叙旧。”
林悦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赶紧点头,拿出手机解开锁屏:“好啊。”
二维码扫描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林悦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看着苏然的头像出现在自己的微信列表里——那是一张他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的背影照,窗外是A市的夜景,亮得像一片星海——她突然觉得,这个初夏的午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和从前不一样了。
“那我先走了,”苏然收起手机,对她挥了挥手,“回头联系。”
“嗯,再见。”林悦也挥挥手,看着他转身和那个男生一起走出咖啡馆。他的背影比记忆里宽阔了许多,走路的步子又稳又快,像在朝着某个确定的方向前进。
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口,林悦才缓缓坐回椅子上。她低头看向自己的速写本,刚才画了一半的三角梅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模糊的侧影,眉眼间,依稀是苏然的样子。
冰美式的冰块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喝起来有点淡,但林悦却觉得,这大概是她喝过最甜的一杯。窗外的风还在吹,三角梅的花瓣继续往下掉,落在窗台上,像一封封迟到了许多年的信。
第二幕:波折与困境
苏然的微信头像在林悦的对话框里亮起来时,是周三的晚上。他发来一张照片,是市中心美术馆的夜景,配文:“路过,想起你说最近在研究莫奈的光影。”
林悦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足足半分钟,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又删,最后只回了个“谢谢”,外加一个捧着星星的表情包。那天咖啡馆一别后,他们的联系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涟漪——他会分享加班时窗外的月亮,她会拍下刚画完的插画草稿,偶尔聊到深夜,连空气里都像飘着棉花糖般的甜。
周末苏然约她去看新上映的动画电影,散场时恰好下起了小雨。他撑开黑色的伞,把大半伞面都倾向她这边,自己的肩膀湿了一片。林悦看着他衬衫上洇开的深色痕迹,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轻声说:“要不……去我家附近喝杯热饮?”
她的小公寓就在影院后面的老楼里,楼道里的声控灯总在他们上楼梯时“啪”地亮起。推开门的瞬间,苏然被满墙的插画惊住了——有抱着猫咪的少女,有漂浮在云端的鲸鱼,还有一片缀满星星的夜空,角落里藏着个小小的“悦”字印章。
“画得真好。”他由衷地赞叹,目光扫过书桌一角,那里摊着本素描本,翻开的页面上是咖啡馆窗外的三角梅,旁边隐约有个熟悉的侧影。
林悦的脸“腾”地红了,慌忙把素描本合上:“随便画画的。” 她转身去厨房煮热可可,听见身后苏然拿起墙上一幅画着老街巷的插画,轻声问:“这是你家附近?”
“嗯,从小住到大,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每块砖的纹路。” 热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林悦背对着他,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那天晚上,他们坐在铺着碎花布的地毯上,喝着热可可,聊起各自的童年。苏然说他小时候总被父亲要求学钢琴,却偷偷在琴谱背面画机器人;林悦讲自己总蹲在巷口看修鞋匠敲钉子,把那些叮当声画成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