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一个负责提供物质,一个负责提供情绪价值。
一个演霸道总裁,一个演深情男配。
他们大概觉得,这样的攻势,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
季杨在一旁,激动得脸都红了,不停地用手肘碰我。
“姐,快答应啊!太浪漫了!”
我环顾四周。
会所里还有一些被邀请来的宾客,此刻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笑了。
“傅总,陆先生,你们这出戏,排练了多久?”
两人的表情都是一僵。
“你们是觉得,一个送钱,一个送画,就能让我感动得痛哭流涕,然后投怀送抱?”
我走到一幅画面前,画的是我穿着睡衣,在阳台上伸懒腰的样子。
背景是清晨的微光。
“陆先生,这幅画,是你早上五点钟,用长焦镜头拍的吧?”
陆泽奇的脸,白了。
我又走到另一幅画面前,画的是我在电脑前皱着眉的样子。
“这幅,是我前天晚上赶稿卡文的时候。当时我家的窗帘,只拉开了一条缝。陆先生,你的设备,很专业啊。”
在场宾客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至于傅总,”我转向傅承彦,笑容更深了,“你买下这些画,开这个画廊,花了多少钱?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钱不重要。”傅承彦沉声说。
“钱当然重要。”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已经构成了对我个人隐私的严重侵犯。按照法律,我可以告你们,告到你们倾家荡产。”
“当然,”我话锋一转,“我这人,不喜欢打官司,太麻烦。”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录音笔。
“我刚才说的话,都录下来了。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立刻撤掉所有画,当众向我道歉。第二,我们法庭上见。”
“顺便说一句,我合作的律师事务所,是全国顶尖的。专门打这种隐私权的官司,从无败绩。”
傅承彦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陆泽奇的嘴唇,开始哆嗦。
季杨已经傻眼了,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宾客,开始交头接耳,看我们的眼神,从看好戏,变成了看好戏plus版。
僵持了大概一分钟。
傅承彦率先做出了选择。
他对着陆泽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撤画。”
然后,他转向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季小姐,今天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我向你道歉。”
我看着他,没说话。
他又说:“对不起。”
我这才把手机收起来。
“希望傅总,能记住今天的教训。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和购买。比如,我的隐私,和我的尊严。”
然后,我看向已经快要哭出来的陆泽奇。
“陆先生,你的才华,如果用在正道上,或许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而不是一个躲在暗处,靠窥探别人生活的偷窥狂。”
说完,我拎起包,拨开人群,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季杨连滚带爬地跟在我身后。
走出很远,他才追上我,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