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呜咽再也无法抑制地从她紧咬的齿缝间泄出，带着血沫的泡沫。她的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青筋在太阳穴处暴起。
剧痛像海啸一样席卷了她每一寸神经，眼前阵阵发黑。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执拗到疯狂的念头在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吞下去！全都吞下去！让他看见！用这痛！用这血！
她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阻止自己把那些玻璃呕吐出来，另一只手痛苦地抠住了冰冷的门框，指甲在木头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鲜血已经无法控制地从她紧捂的指缝间涌出来，沿着手背、手腕，滴滴答答地、粘稠地落在她赤脚踩着的、冰冷的地砖上。
嗒。嗒。嗒。
像死亡的倒计时。
卧室的门，依旧紧闭着。
温念的身体顺着门框慢慢滑下去，蜷缩成一团，剧烈地抽搐着。每一次吞咽带来的剧痛都让她眼前发黑，窒息感扼住了喉咙。鲜血的腥甜堵满了她的鼻腔和口腔。
就在这时。
卧室的门，猛地被拉开了！
石岩站在门口，脸色依旧苍白疲惫，眼神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冰冷的麻木。他似乎是听到了外面奇怪的声音，不耐烦地出来查看。
然后，他看到了。
他看到门口蜷缩着的女人，看到她捂在嘴上的指缝间不断涌出的、刺目的鲜血。看到她痛苦到扭曲、布满冷汗和泪水的脸。看到地上那几滴、十几滴、还在不断增加的、粘稠的、反射着幽暗光线的……血点。
石岩的目光瞬间凝固。他脸上的麻木像被重锤狠狠击中，寸寸碎裂。他瞳孔骤然放大，里面映满了那鲜红的、不断滴落的血。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只发出一声短促的、破碎的抽气声。
“呕——！”
下一秒，一股无法抑制的生理性呕吐感猛地冲上喉头！石岩猛地弯腰，一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额角青筋暴跳。不是因为血腥味，是因为眼前这极端惨烈、极端疯狂、由他一手造就的景象！胃部剧烈地痉挛翻搅起来！
他强忍着呕吐，踉跄着向前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