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带头起哄。
“张姐唱得太好了！堪比原唱！”
张姐很高兴，又唱了好几首。
轮到我的时候，我摆了摆手。
“我不会唱歌。”
小王不依不饶。
“哎，别谦虚啊。这次团建你功劳最大，必须来一个。”
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
“是啊是啊，来一个！”
我没办法，只好接过话筒。
我想了想，唱了一首很老的英文歌，《Scarborough Fair》。
我没怎么用力，只是轻轻地哼着。
喧闹的场子，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
一曲唱完，没人鼓掌，也没人说话。
过了好几秒，李萌才第一个反应过来。
“哇，默溪，你唱得也太好听了吧？跟天籁一样！”
张姐的脸色，有点难看。
她“啪”地一声把酒杯放下。
“行了行了，都别傻坐着了，继续玩啊！”
她岔开了话题。
那天晚上，再也没有人提唱歌的事。
回去的大巴上，我还是坐在最后一排。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在我的观察报告里，又加了一笔。
“事件：部门团建。结论：群体无意识的权力崇拜，与对‘异类’的本能排挤。个体能力在特定氛围下，不仅不会被认可，反而会成为被嫉妒和打压的诱因。”
我写完，合上本子。
有点冷。
44
团建回来，张姐对我的态度，明显更差了。
以前只是使唤我干杂活，现在开始在工作上给我下绊子。
我写的一份推广文案，她看都不看，直接扔回来。
“写的什么东西？一点吸引力都没有。重写。”
我熬夜改了第二版。
她还是不满意。
“让你加点创意，不是让你天马行空。再改。”
我默默地拿回来，改了第三版。
这次，她连话都懒得跟我说，直接在部门会议上，把我的文案当成了反面教材。
“大家看看这份文案。逻辑混乱，重点不明。这就是典型的闭门造车，完全不了解我们的用户。林默溪，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盛华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所有同事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只有小王，嘴角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我站着，看着她。
“张姐，我觉得这份文案的核心创意没有问题。它的目标用户是Z世代，用的是他们熟悉的网络语境和叙事方式……”
“你这是在顶嘴吗？”她打断我，“你是在教我做事？”
“我不是……”
“行了，你不用说了。”她摆摆手，“这个项目你别跟了。小王，你来接手。”
小王立刻站起来。
“好的张姐，我保证完成任务！”
会后，我回到座位。
电脑上，还开着我为了写这份文案，查阅的上百份Z世代用户行为分析报告。
李萌发来信息。
“她就是故意针对你。你那份文案，我们都看了，写的特别好。”
我回了个“嗯”。
我把所有的资料，默默地打包，存进了一个加密文件夹。
下午，小王拿着我的文案，过来找我。
“默溪，那个……张姐让我接手。你看，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的思路？”
他话说得很客气，但眼神里，满是理所当然。
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