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
夺过数据。
看了半天。
脸色变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核对了原始记录。”我平静地说。
“而且,这个偏差模式。符合设备B的系统误差。”
“应该用设备C的数据做校正。”
他盯着我。
像第一次认识我。
“你……什么时候懂这些了?”
我低下头。
掩饰眼底冷光。
“最近看了一些文献。瞎琢磨的。”
他没说话。
拿起数据走了。
下午。
他把我叫进办公室。
态度缓和了一点。
“关于设备系统误差。详细说说。”
我早有准备。
条理清晰地解释。
引用了最新论文。
甚至提出了改进实验方案的建议。
他听着。
手指敲打桌面。
最后说:“嗯。有点道理。”
“新方案你试试吧。需要什么打报告。”
“好的,导师。”
我转身出去。
关上门。
听到他极轻地哼了一声。
但不是厌恶。
是惊讶。
我知道。
第一步印象扭转完成了。
不能急。
要一点点来。
我开始“变得”善于沟通。
主动汇报进展。
用最简洁的语言。
提出建设性意见。
但把最终决定权给他。
偶尔。“无意”中解决一两个他的小麻烦。
比如他找不到的文献。
我“刚好”有存档。
他电脑出小问题。
我“顺手”修好。
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同。
怀疑还在。
但多了些探究和利用。
这就够了。
同时。
我没忘记赵铭。
他被开除后消停了一阵。
但最近又开始在社交媒体活跃。
晒跑车。
晒派对。
配文:“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看来家族生意没受影响。
我得加把火。
利用系主任那条线。
我假借“亲戚”咨询移民事宜。
和那个律师套近乎。
请他喝酒。
恭维他能力强人脉广。
几杯下肚。
他开始吹牛。
说帮多少富豪处理过“麻烦事”。
我悄悄录音。
引导他:“听说最近有个赵家公子出事?”
律师嗤笑:“小屁孩一个。家里惯坏了。”
“不过赵家底子不干净。屁大点事。”
“哦?还有这种事?”我好奇。
“多了去了。”律师压低声音。
“走私。虚开发票。常规操作。”
“上次被税务局查。还是我们找人摆平的。”
“花了不少钱呢。”
我心狂跳。“这么厉害?没留下案底?”
“案底?”律师得意一笑。
“有的是办法抹掉。记录?呵呵。”
他做了个擦除的手势。
“只要钱到位。啥都好说。”
够了。
这些信息够了。
我匿名整理了录音和材料。
包括赵铭以往炫耀家世时透露的点滴。
还有我之前暗中查到的赵家公司信息。
一起打包。
发送给了税务局、FBI匿名举报邮箱。
还有几家主流媒体的调查记者。
等待发酵。
几天后。
重磅新闻出炉。
《知名华商家族涉嫌巨额偷税走私》
《学术新星背后:权钱交易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