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闸？”夜猫儿茫然。
“一座传说能控制运河水位、甚至倒灌京城的巨型水闸，图纸早已失传。”沈铮目光凝重，“若有人能找到并控制它…”
夜猫儿倒吸一口凉气：“那京城还不成了水耗子窝？谁这么疯？”
“不知。但龙舟失火、工匠被绑、鬼工谱现世，绝非巧合。”沈铮看着她，“我需要有人去接那份暗花，引出幕后之人。”
夜猫儿眼珠一转：“两千两…”
“找到工匠和幕后主使，朝廷赏格不会少于这个数。”沈铮打断她，“而且，此事关乎京城安危。”
“又是这套…”夜猫儿嘟囔，但神色也认真起来，“好吧好吧，谁让我心系苍生呢！不过说好了，这次行动得听我的！那帮家伙在水上的路子野得很！”
“可以。但若有危险，以自保为先。”沈铮意外地没有反驳。
两人计定，由夜猫儿通过瘦鼠联系，表示愿意接暗花。对方很快回复，约定次日午夜，在通惠河上一艘指定的乌篷船内见面，查验“本事”。
第三章 乌篷验谱
子时，通惠河。
河面雾气弥漫，远处京城的灯火显得朦胧而不真实。
一艘孤零零的乌篷船随波轻轻晃动，船头挂着一盏昏黄的孤灯，在雾气中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夜猫儿一身水靠，外面罩着普通衣裙，如同一个夜归的渔家女，悄无声息地滑入船舱。沈铮则潜在水下，依靠芦管呼吸，如同真正的水鬼，贴身保护。
舱内，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目的汉子早已等候多时，身边还站着两个气息沉稳的保镖，手按在腰间的分水刺上。
“就是你，能读鬼工谱？”斗笠汉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江湖气。
“能不能读，得先看看东西。”夜猫儿故作镇定地坐下，“规矩我懂，先验货。”
斗笠汉冷哼一声，从怀里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长条状物品，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并非纸张，而是一卷不知何种材质的淡黄色皮纸，触手冰凉柔韧，上面用某种特殊的墨汁绘满了极其复杂的图案和符号。线条扭曲盘绕，似水道脉络，又似机括结构，间杂着许多难以理解的标记和注释。那墨迹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还在微微流动，透着诡异。
夜猫儿只看了一眼，心头便是一震！这图谱的绘制风格和那些符号，她幼时在师父收藏的一本残破古籍上见过类似的一角！师父曾唏嘘那是“鬼工遗韵”，天下能看懂的人凤毛麟角。
她强压激动，装模作样地仔细观看，手指看似随意地划过几个关键节点，口中低声念出几个生僻的古工匠术语：“…水眼要冲，这里得用‘阴阳转枢’才能承压…嗯，这‘飞星渡’的标法倒是别致…”
她念出的术语和点出的位置，让那斗笠汉身体微微前倾，显然说中了关窍！
“果然有点门道。”斗笠汉语气缓和了些，“那你看，这图谱所指的‘入口’，在何处？”
夜猫儿心中飞快盘算，图谱复杂无比，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全解读，但她根据对运河河道和水文知识的了解，以及图谱上几个隐晦的水流标记，指向了一个大概区域——通州下游一段废弃的古河道岔口。
她故作高深地沉吟片刻，用手指点向图谱某处一片密集的漩涡状标记：“水脉在此交汇，阴气最盛，‘门’应该就在这附近水下三尺，必有‘石鱼镇水’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