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得了什么病?”沈砚之追问。
“就是高烧不退,检查也没查出什么原因。”苏婉的眼神有些恍惚,“后来请了个老中医,喝了几副药才好。”
沈砚之没再追问,而是让老周去查十年前顾明远的住院记录,自己则起身去了顾家的书房。顾明远既然执着于七星灯,说不定书房里会有相关的记载。
书房很大,书架上摆满了书,大多是古籍和商业类的书籍。沈砚之从左到右仔细翻找,终于在书架最顶层找到了一本泛黄的族谱——《顾氏族谱》。他搬来椅子,取下族谱,翻开的瞬间,一张夹在里面的纸条掉了出来。
纸条上的字迹很潦草,像是用毛笔写的,内容只有一句话:“七星灯,引魂归,长子祭,血债偿。”
沈砚之皱紧眉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血债偿”,难道顾家有什么未了的血债?他继续翻看族谱,翻到二十年前的一页时,突然停住了——上面记载着顾家长辈顾振海的死因:“一九九四年冬,振海于祠堂祭祖,突发心梗而亡,享年五十六岁。”
顾振海,应该是顾明远和顾明哲的父亲。沈砚之再往下翻,却发现顾振海去世后的第二年,族谱上少了一页,边缘处有明显的撕痕。他心里一动,这页被撕掉的内容,会不会和“血债”有关?
“警察同志,您在找什么?”门口传来刘忠的声音,他端着一盘水果,站在门口。
沈砚之把纸条和族谱合上,放回原处:“没什么,只是看看顾家的历史。刘管家,您知道顾振海老先生去世的事吗?”
刘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里的水果盘晃了一下,一个苹果掉在地上:“知……知道,那时候我刚到顾家不久,老先生人很好,怎么就突然走了……”
“他去世的时候,有没有摆七星灯?”
刘忠的身体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没有,那时候祭祖没摆七星灯,先生是后来才开始摆的。”他说完,弯腰捡起苹果,匆匆说了句“您慢用”,就转身走了,脚步比来时快了很多。
沈砚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刘忠明显在隐瞒什么,还有顾明哲和顾清媛,提到十年前的祭祖时,表情都很不自然。这古宅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下午三点,老周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病历报告:“沈警官,查到了,十年前顾明远确实住过院,高烧不退,但是病历上写的是‘原因不明’。不过我问了当时给他看病的老中医,老中医说顾明远那时候不仅高烧,还说胡话,说什么‘别来找我’‘不是我干的’之类的话。”
“不是我干的?”沈砚之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眼神变得锐利,“老中医还说什么了?”
“老中医说,顾明远那时候看起来很害怕,像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他还说,顾明远不让他告诉别人这些,尤其是家里人。”老周补充道。
沈砚之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脑子里飞速运转。顾明远十年前摆了七星灯,之后就高烧说胡话,现在又死在七星灯阵里,胸口插着匕首,纸条上写着“血债偿”。这一切,会不会和顾振海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