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拥抱。”弹幕飞过去。
我看一眼陆行川。
他没有后退,只是看向我,眼底有一点紧。
“拥抱的替代方案。”我对镜头说,“我们讲一下彼此今天最温柔的一个瞬间。”
“她把相机往下移了一点。”他说。
“他把工牌收起来了。”我说。
“她今天两次替我挡住陌生人的追问。”他说。
“他记住了我的忌口。”我说。
“她被烫到的时候允许我帮忙。”他说。
“他先问‘可以吗’。”我说。
弹幕突然整齐起来,刷起“这就是成年人式甜”。
我在心里给这段打了“保留”标签。
有黑粉进来发“装”,刷几条阴阳怪气。
我把速度条推到“慢一点”,让屏幕只剩问题。
“我们只是把规则先讲了。”我说,“因为我们都不擅长即兴伤害。”
陆行川看我,用极轻的声音补了一句。
“也不擅长被人看戏。”
弹幕居然安静了一会儿,好像集体在消化。
林晚比了个OK。
中场我放了个中插小游戏,抽几个观众的“今日小幸运”。
有人说地铁空了一排座。
有人说老板临时请假。
有人说奶奶愿意用视频聊天了。
我笑着接话,把话题拉回“生活里的甜到底是什么”。
“不是强吻,不是巡演。”我说,“有时候是一双不打扰的手。”
“或者一句‘由你决定’。”他接。
我偷看他一眼,觉得这句落得很好。
最后十分钟,我们做了个“今晚不回答的问题清单”。
“工作隐私,不回答。”
“家庭成员,不回答。”
“住址行程,不回答。”
“过去的关系,不回答。”
弹幕开始刷“学到了”,“可以抄作业吗”。
“当然可以。”我说,“这份清单明天会放在评论区置顶。”
倒计时开始,林晚比“三,二,一”。
我朝镜头挥手,说谢谢今晚的礼貌与陪伴。
关流的那一瞬间,房间像突然脱了妆。
我把耳返摘掉,耳朵边一阵轻松的空白。
“你刚刚那句‘不擅长即兴伤害’很好。”他低声说。
“你那句‘由你决定’也很好。”我笑。
“弹幕有说你‘会拿捏节奏’。”他看着我,像在报数据。
“你呢。”
“说我‘像后台程序’。”
“后台程序怎么了。”
“稳定,但不华丽。”
“我喜欢稳定。”
他愣了一下。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华丽。”他说。
“我剪辑过太多华丽。”我把电脑合上,“华丽很累,稳定有用。”
他沉默了两秒,像把这句塞进了某个标签里。
“休息?”他问。
“先看一段废片。”我把投影打开,随手点了一个动物合集。
小狗扑腾到沙发底下撞了脑袋,我笑得前仰后合。
他慢了半拍才笑,笑的时候眼尾才弯起来。
“你笑点慢半拍。”我说。
“我先确认它没事。”他说。
“你这就是产品经理的浪漫吗。”
“也许是延迟确认的安全感。”
“听起来怪可爱。”
他看向屏幕,声音更轻。
“我不太习惯被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