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苍白的辩解。
我懒得听他废话，正好手机屏幕亮起。
是律师发来的加密邮件。
我点开，快速浏览。
资金流水清晰显示，近一年来，周民传分多次将超过八百万的款项转入一个陌生账户，备注极其隐蔽，有的是“材料款”，有的是“项目备用金”。而这个账户的持有人，正是宋琳。
不仅如此，他还用一家空壳公司作掩护，以“投资”名义，给宋琳全款买下了一个社区底商，价值近三百万。购房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宋琳”的名字。
铁证如山。
我看着这些证据，再看看眼前还在表演深情的丈夫，只觉得无比恶心反胃。
“说完了？”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可怕，“说完了就去洗澡睡觉，我累了。”
周民传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平静。他观察着我的脸色，试探着说：“那……你不生气了？”
“没什么好气的。”我垂下眼，掩饰住眼底的冰冷，“我去哄满满睡觉。”
他明显松了口气，以为我终于被哄好了，甚至可能觉得我终究是忌惮离婚不敢闹。他殷勤地帮我倒了杯水，然后自己钻进了书房，美其名曰“处理点工作”。
哄睡满满的过程很艰难。孩子受了惊吓，梦里都在抽泣，呓语着“不要抢我爸爸”“大福是坏蛋”。
我轻轻拍着她，心如刀绞，眼神却越来越冷。
等满满终于睡沉，我起身去厨房倒水。经过书房时，里面传来周民传压低的、温柔到腻人的声音。
门没关严。
我停下脚步。
“琳琳，别哭了，今天委屈你了……她那个脾气就那样，我能怎么办？……放心，她不敢闹的，她那么要面子，而且她爸那边也不会同意她轻易离婚的，影响太大……”
“宝贝别哭了，等我再从公司套点钱出来，就给你换辆车……嗯，你喜欢那个mini是吧？好，买……”
“转过去了，五千块，先拿着用，不够再跟我说……乖，早点睡，梦里要有我……”
我站在门外，端着水杯，指尖冰凉。
不敢闹？
周民传，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姜素心到底敢不敢。
你和你全家，还有那个宋琳，一个都跑不了。
我转身离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回到卧室，我锁上门，重新打开律师的邮件，开始逐字阅读，脑海里迅速构建起反击的计划。
夜还很长。
而某些人的好日子，到头了。
5.
次日午后，阳光刺眼。
我直接去了那间位于小学附近的社区底商。律师给的资料显示，店铺登记在宋琳名下，但资金来源一清二楚。
店名叫“琳琳文具”，装修得花花绿绿，生意看着倒还凑合。
我停好车，隔着玻璃门，就看到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
婆婆刘珍花正撅着屁股，费力地拖着她那肥胖身躯擦着货架，公公周强祖则在门口笨手笨脚地整理着促销海报。
而宋琳，正坐在收银台后，像个老板娘一样嗑着瓜子指挥：“阿姨，那边角角落落再擦擦，容易积灰！叔叔，海报贴歪了，再往左边一点！”
好一幅阖家欢乐、公婆慈爱、儿媳贤惠的画面。
我心底冷笑。当年我生满满坐月子，请他们来搭把手，婆婆推说腰疼，公公说家里农忙走不开。如今倒好，给这“干女儿”当起免费保姆，干劲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