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清楚了，谢谢店长的关心。"我坚定地说。
辞职后，我开始专心做网红。韩景川为我们制定了详细的拍摄计划：每周至少要出三条视频，每个月要开两次直播，还要不定期地发一些日常生活的短视频。
刚开始我还挺兴奋的，觉得每天和喜欢的人一起工作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渐渐地我发现，我们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工作伙伴，而不是恋人。
"沐沐，你刚才的表情不够甜蜜，重拍一条。"拍摄过程中，韩景川经常会喊停。
"这个角度不好看，你往左边站一点。"
"声音太小了，观众听不清楚。"
"笑容太僵硬了，要自然一点。"
每次拍摄，韩景川都会对我提出各种要求。从表情到动作，从语调到站位，每一个细节都要反复调整。我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机械地配合。
甚至我们的亲吻、拥抱，都开始变成了为了拍摄效果而做的动作。有时候一个拥抱要重复十几遍，直到韩景川满意为止。
"沐沐，你要记住，我们现在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会被观众看在眼里。"韩景川经常这样提醒我，"所以每一个表现都要是完美的。"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在镜头前和镜头后判若两人。镜头前我是甜美可爱的女朋友，会撒娇会卖萌，对韩景川崇拜不已。镜头后我却越来越沉默，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才是真实的自己。
"沐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我们的数据在下滑？"有天晚上，韩景川皱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
我凑过去看了看，确实，最近几条视频的播放量和点赞数都不如之前。
"可能是内容有些重复了？观众看多了会审美疲劳。"我试探地分析。
"不，是我们的甜蜜度不够。"韩景川摇头，"你看其他情侣博主，人家女朋友多会撒娇，多懂得配合镜头。"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什么叫懂得配合？我不是在演戏，我是他的真女朋友啊。可是现在好像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我，哪个是镜头前的我。
"要不我们换个内容方向？"我提议。
"不行，现在这个人设很成功，轻易改变会失去现有的粉丝群体。"韩景川立刻否定了我的想法，"你要学会更放得开一些，更有表现力一些。"
那天晚上，韩景川打开电脑，给我看了一堆其他博主的视频。那些女孩在镜头前特别活泼，会夸张地表达情感，会用各种可爱的语调说话，会做各种萌萌的动作。
"你看，她们多有镜头感。"韩景川一边播放一边解说，"观众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活泼、可爱、有趣。"
看着屏幕里那些夸张的表情和做作的动作，我觉得很别扭。那不是我，我做不来那些。
"我觉得我不适合这样..."
"沐沐，这是工作，你要专业一点。"韩景川打断了我的话，语气有些不耐烦，"你看现在我们每个月能赚多少钱？这些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需要我们努力维持热度。如果不努力，很快就会被新人取代的。"
我沉默了。他说得对，现在的收入确实让我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高档化妆品、名牌衣服、精致的饰品，这些我以前只能在橱窗里看看的东西，现在都摆在我的梳妆台上。
我们还搬进了市中心的高档公寓，装修精美，设备齐全。阳台上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厨房宽敞明亮，专门设置了拍摄区域。这样的生活，是我以前不敢想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