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慢慢地，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雷昊出拳的时候，他的肩膀会先动。右拳之前，右肩会微微下沉。左勾拳之前，他的重心会偏移。这些动作很细微，可能只有零点几秒，但是我能看见。
不止是看见，我的身体好像能自动计算出他拳头的轨迹。就像有人在我脑子里画了一条线，告诉我拳头会经过哪里，什么时候到达。
这很奇怪，但是很有用。
"妈的！"雷昊终于爆发了。他已经连续进攻了快十分钟，除了几次擦边，一拳都没有实打实地打中我。
"你他妈是猴子吗？就知道躲？"他骂道。
我没说谎，因为我确实只会躲。
"来，接这一拳试试。"雷昊后退两步，摆出了标准的进攻姿势。
我知道他要用全力了。他的肌肉绷紧，重心下压，这是要打重拳的前兆。
时间好像变慢了。我看见他的右拳收回，身体旋转，力量从脚底传导到腰部，再到肩膀，最后汇聚到拳头上。
拳头的轨迹在我眼前清晰无比。它会在0.3秒后到达我的左脸颊，速度大约是每秒十五米，冲击力足够让我昏厥。
我的身体做出了选择。不是躲避，而是格挡。
左手抬起，准确地挡在轨迹上。但不是硬接，而是在拳头接触的瞬间，手臂顺着力道后撤，卸掉大部分冲击力。同时身体右转，让剩余的力量从侧面滑过。
"砰！"
拳头打在我的格挡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后退了两步，但是站稳了。
雷昊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你……"他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
因为他的手腕在发抖。
"停。"
一个声音从台下传来。我们都转过头，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里。他穿着褪色的运动服，头发有些花白。
是陈教练。我来的第一天见过他，俱乐部里资历最老的教练，但是现在基本处于半退休状态。
"下来吧。"陈教练对我说。
我如释重负地爬下拳台。雷昊还站在台上，脸色很难看。
"陈教练，这小子就是个缩头乌龟。"雷昊说，"这种人也配打拳击？"
陈教练没理他，而是盯着我看了很久。
"你以前练过？"他问。
我摇头："没有。"
"家里有人打拳？"
"没有。"
"那你怎么躲过雷昊那么多拳的？"
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就是……能看出来他要打哪里。"
陈教练眯起眼睛："能看出来？"
"嗯。"我说，"他出拳之前，身体会有一些小动作。我看到了，就躲开了。"
场馆里安静了几秒钟，然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听见没？他说他能看出来！"有人大笑，"雷哥，人家能预判你的拳路呢！"
"笑死我了，一个菜鸟说能看穿雷哥的拳。"
雷昊的脸色更难看了："小子，你是在侮辱我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确实能看出来，但是说出来好像没人信。
"明天下午两点，到我办公室来。"陈教练对我说，然后转身离开。
留下我一个人面对众人的嘲笑和雷昊愤怒的目光。
2 天赋觉醒
第二天下午，我准时敲响了陈教练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很小，墙上挂满了老照片，都是陈教练年轻时的比赛照片。有一张特别显眼，是他举着金腰带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