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拳击是勇敢者的运动。我不这么认为。
至少对我来说，站上拳台从来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因为走投无路。我叫顾然，今年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七十公斤。这些数据在拳击手里算不上什么，甚至有点瘦弱。
如果你在街上遇见我，大概会以为我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或者某个写字楼里的程序员。你绝对想不到，三个月后，我会在拳击台上击倒本地最强的重炮手雷昊。
更想不到的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做到这些。
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我只是能力值有点超标罢了。
1 拳台初遇
雷霆拳击俱乐部的训练场永远充斥着汗臭味和皮革的气味。
我推开玻璃门的时候，正好看见雷昊一拳把沙包打得几乎要飞起来。围观的人发出一阵惊呼，有人吹口哨，有人鼓掌。雷昊摘下拳套，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汗水从他隆起的胸肌上滑下来。
"看见没？这就是力量。"他对身边的几个新人说，"拳击不是花架子，是真刀真枪的碰撞。"
我默默从人群边上绕过去，找到角落里的储物柜。今天是我来俱乐部的第三天，作为一个临时陪练员。月薪三千，包一顿午饭，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工作。
"喂，新来的。"
我回过头，一个矮壮的男人朝我走过来。他叫刘哥，是俱乐部的助理教练。
"雷昊今天心情不好，你去陪他练练。"刘哥说。
我愣了一下："我？"
"就是你。"刘哥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去。"
我看了看正在擦汗的雷昊。他至少比我重二十公斤，手臂比我大腿还粗。更重要的是，他是这里的明星拳手，下个月要参加省级比赛。
"我不太会。"我说。
刘哥瞪了我一眼："不会也得上，拿钱不干活？"
我换上训练服，戴上护具，慢吞吞地走向拳台。雷昊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看见我，嗤笑了一声。
"就这小身板？"他对台下的人说，"别一拳给打哭了。"
大家都笑起来。有人起哄："雷哥，轻点，别把新人吓跑了。"
我爬上拳台，感觉腿有点软。不是害怕，是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打过拳击，连基本姿势都是前天刚学的。
"来吧。"雷昊戴上拳套，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我举起双手，模仿着前天看到的防守姿势。雷昊的第一拳很快，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拳风擦着耳朵过去。
"反应还行。"雷昊说，然后加快了进攻。
接下来的三分钟，我就像个人形沙包，不停地躲闪、后退、被逼到角落。奇怪的是，雷昊的拳头总是差一点点打中我。每次看起来必中的一拳，我都能勉强躲开。
"你小子故意的吧？"雷昊停下来，脸色不太好看。
我喘着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只是本能地躲避，身体好像自己知道该往哪里移动。
"再来。"雷昊这次明显用了更大的力气。
一记勾拳朝我肋部打来，我侧身躲过，但是失去平衡，踉跄了几步。雷昊追上来，一个上勾拳。我仓促地用手臂格挡，整个人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手臂很疼，但是挡住了。
"靠运气是吧？"雷昊冷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很漫长。雷昊的攻击越来越凶猛，我只能不停地躲闪和格挡。台下的人从起哄变成了安静，大概是觉得这场面太无聊了——一个人在打，一个人在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