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区已经炸了,黑粉刷着「赶紧退圈」,连带着《墨韵》也被骂「选角眼光差」。
陈哥气得手都在抖,正要发微博反驳,我一把按住他的手:「别冲动。」
「不冲动?你看他们怎么骂你的!」他把手机递过来,更让我心揪的是,有人扒出了陈哥的家庭地址和手机号,评论里全是「帮着废物捞钱,祝你家不得安宁」的恶语。
陈哥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发颤:「我不怕被骂,可我爸妈还在家……」
我抢过他的手机,直接关机塞进兜里。
「现在反驳没用,他们只会说我们卖惨,还会连累叔叔阿姨。」我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指尖划过屏幕里零星支持我的评论——有人说「顾言之前的国画练习视频不像装的」,还有人问「《墨韵》到底讲什么,想了解国画」。
我登了很久不用的小号,在那些评论下面回复:「谢谢支持,《墨韵》讲的是国画大师的一生,希望能让更多人看见国画的美,正片会给大家答案。」没提一句谣言,只把话题往电影题材上引——我不能让这些恶意毁了爸妈在意的国画文化。
转头看见陈哥还在盯着黑屏的手机,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再等等,等电影上映,正片会替我们说话。」
我找出那些传播陈哥私人信息的账号,用工作室名义发去警告:「立即删除信息,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
幸好对方怕惹麻烦,没过多久就删了内容。
陈哥抱着膝盖坐在角落,声音闷闷的:「阿言,这样委屈你了。」
我看着窗外刚升起的太阳,轻声说:「不委屈,只要能护住你,护住《墨韵》,这点骂声不算什么。」
口袋里的手机硌着掌心,让我想起父亲说过的「守得住心,才能守得住事」——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守住这份等待。
8
化妆间的镜子蒙着层薄灰,我坐在梳妆台前,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银质钢笔——这是父亲临终前攥在手里的东西,笔身上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每次拍戏前摸一摸,总觉得他还在我身边。
刚把钢笔放在桌角准备换戏服,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没等我回头,林子墨就「哎呀」一声撞过来,手肘重重蹭过桌面。钢笔「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笔尖磕在瓷砖缝里,笔身瞬间裂成两道缝,银色的碎片溅到我的鞋边。
我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立刻蹲下身。
指尖触到碎片时,冰凉的金属硌得人发疼,我赶紧摸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把碎片裹起来,连最小的渣都不敢漏——这是父亲留下的最后念想,不能再坏了。
「阿言哥,对不起对不起!」林子墨蹲在我旁边,语气满是「慌乱」,眼睛却瞟向门口的工作人员,「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去给你买支新的……」他这话说得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明摆着是想让人觉得我会揪着这点事不放。
陈哥刚好进来,看见地上的碎片,火气瞬间就上来了:「林子墨你故意的吧?这是阿言他爸的遗物!」说着就要冲上去理论。
我赶紧拉住他的裤脚,仰头说:「别闹,今天还要拍最后一场画稿的戏,不能耽误进度。」
陈哥愣住了,看着我把裹好碎片的纸巾塞进贴身的衣兜,最终还是咬着牙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