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这是造谣。」我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是不是造谣不重要,有人讨论就行。」李姐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听筒里的忙音刺得我耳膜疼。

我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恐慌像潮水一样往上涌——我不仅要面对越来越僵的手指,还要应付这铺天盖地的骂名。

门被推开,陈哥拿着手机冲进来,眼睛红得像兔子:「这群人太过分了!我现在就发澄清微博,把诊断单拍出去!」

我连忙拉住他,声音有点发哑:「别。」

「不澄清?难道看着他们这么骂你?」陈哥急得跺脚。

「现在澄清,他们只会说诊断单是P的,反而越描越黑。」我点开微博编辑界面,指尖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专注作品,其余不辩。」想了想,又删掉,换成更简洁的版本:「好好拍戏,等作品说话。」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我把钱包里的诊断单又往里塞了塞。

恐慌还在,可眼下,我得先把舆论的火压下去——至少在《墨韵》开机前,不能让这些谣言毁了唯一的机会。

3

发完微博的当晚,陈哥突然敲开我家门,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剧本大纲,标题《墨韵》两个字让我心脏猛地一跳。

「国画题材,讲老画师一生的故事,」陈哥喘着气,把大纲递过来,「你爸妈以前不就想把国画搬上荧幕吗?这可是个机会!」

我手指抚过「国画」两个字,眼眶瞬间热了。

爸妈书房里那叠没完成的画展策划案,还有父亲临终前说「让更多人看见国画美」的话,突然都涌到眼前。

可下一秒,我又攥紧了大纲——沈家是这部戏的主要投资方,林子墨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我去试试。」没等陈哥再说什么,我已经做了决定。

第二天起,我推掉了之前接下的网剧和剪彩活动,每天清晨就往城郊的国画工作室跑。

教画的是父亲生前认识的周大师,听说我的来意,只丢给我一支毛笔和一沓宣纸:「先练三个月握笔,能稳住再说。」

画室里没有空调,盛夏的阳光透过窗户晒在宣纸上,我握着笔的手很快就汗湿了。

刚开始练「中锋行笔」,手腕酸得抬不起来,指尖因为长时间用力,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有次练到傍晚,手指突然僵住,笔「啪」地掉在宣纸上,墨汁晕开一大片。

我蹲在地上捡笔,看着满纸狼藉,想起父亲以前教我画画的模样,鼻子一酸,又重新握起了笔。

就这样练了整整三个月,每天至少八个小时,宣纸堆得比我还高。

周大师终于点头,说要推荐我去见《墨韵》制片人。

出发前,我跟陈哥说:「跟制片人提,我零片酬出演,只求别改我的戏份,别随便换我。」

陈哥愣了愣:「零片酬?那你这段时间……」

「钱不重要。」我摸着口袋里父亲留下的钢笔,指尖传来熟悉的冰凉,「只要能演好这个角色,完成爸妈的心愿,就够了。」

4

见到《墨韵》制片人的那天,我特意穿了件干净的白衬衫,口袋里揣着这三个月画满国画的宣纸,指尖还带着练笔留下的薄茧。

可刚坐下,制片人推过来的新剧本就给了我当头一棒——我的名字旁边,标注着「男二」,而男主那一栏,赫然写着「林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