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衬衫上有口红印！”
顾衍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愤怒取代。
“他出轨了？”
“我不知道，我问他，他不承认，我们就吵了起来。”我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我当时很生气，口不择言……”
“你说了什么？”
“我说，让他去死。”
刺啦——！
车子猛地一个急刹。
惯性狠狠将我甩向前方，又被安全带死死勒回座位。
顾衍脸色煞白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手机在这时又响了起来。
是顾衍的。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然后把屏幕转向我。
还是那段追悼会的视频。
一条新的、血红色的弹幕，正缓缓飘过。
【她知道了，她知道苏晚了，所以她才杀了我！】
4.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如果说之前的弹幕还只是捕风捉影的指控，那这一条，就是握着实证的重锤。
它精准地说出了我和江川争吵的核心——苏晚。
这件事，在今天之前，顾衍就不可能知道。
“这，这怎么可能……”顾衍的声音都在抖，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它怎么会知道？”
我没法回答。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升起。
能发出这条弹幕的“东西”，不仅知道我和江川吵架的内容，甚至还能“听”到我和顾衍此刻的对话。
它就在我们身边，或者说，江川的“鬼魂”，就在这辆车里。
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沈瑶……”顾衍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你……真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连他，也开始怀疑我了。
我只觉得一阵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将我淹没。
人言可畏，鬼话，同样可畏。
“我没有杀他。”我声音不大，却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顾衍嘴唇动了动，没再说话，默默重新发动了车子。
回到我和江川的家，一打开门，林慧像门神一样堵在玄关。
她身后还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她请来的帮手。
“你还知道回来？”林慧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我，“这个家不欢迎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收拾你的东西，马上给我滚出去！”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走？”我冷声反问。
这套房子，是我和江川婚后共同购买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你的家？”林慧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嫁给我儿子，吃他的住他的，现在还想霸占他的房子？我告诉你，没门！我儿子留下的所有东西，一分一毫都跟你没关系！”
她说着，就对身后的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把她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那两个男人立刻就要往卧室里冲。
“我看谁敢！”
我往前一步，挡在卧室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
或许是我眼中的决绝震慑了他们，那两人一时竟没敢上前。
林慧气急败坏地冲上来就要推我：“反了你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顾衍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林慧的手腕。
“阿姨，您别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房子有沈瑶一半，您没权利赶她走。再闹下去，我就只能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