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愣住了。
她大概没想到，顾衍会帮我。
“好啊！你们俩！当着我的面就敢眉来眼去的！我儿子尸骨未寒，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在一起了？”
她的话越说越难听，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顾衍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他松开林慧，拿出手机，似乎真的要报警。
林慧见状，这才有所收敛，但依旧不依不饶地骂骂咧咧。
“行，我不赶你走！我看你能在这个房子里待多久！我儿子不会放过你的，他会天天晚上回来找你索命！”
她说完，怨毒地瞪了我一眼，带着人摔门而去。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顾衍。
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
顾衍在我身边蹲下，声音有些哑，“别听她的，阿姨只是太伤心了。”
我没有说话。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顾衍的。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然后，他把手机递给我。
屏幕上，又是那段视频。
但这一次，弹幕确是铺天盖地。
【顾衍，你为什么帮她？你忘了我们是兄弟吗？】
【她是个骗子！她心里根本没有我！】
【她杀了你兄弟，你还要保护她吗？】
【你看看她的卧室，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藏着她杀我的证据！】
5.
证据？
我和顾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我几乎是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冲进卧室。
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
我颤抖着拉开了那个抽屉。
里面放着一些我的私人用品，几本书，还有一个首饰盒。
我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东西。”我回头对跟进来的顾衍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虚弱。
顾衍也松了口气的样子，但眉头依旧紧锁。
“会不会是它在骗我们？”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那条弹幕出现开始，这个抽屉，这个房间，甚至这个家，都变得不再安全。
我被一张看不见的网死死罩住，而织网的东西，正在享受我的恐惧。
“你今晚别住在这里了。”顾衍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去我那里，或者去住酒店。”
我摇了摇头。
“这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去。”
我不能走。
如果我走了，就更坐实了林慧口中“畏罪潜逃”的罪名。
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那个“它”，到底想干什么。
见我坚持，顾衍也不再劝。
他帮我检查了家里的门窗，确认安全后才离开，临走前，他把手机留给了我。
“这个你拿着，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他的手机里，还显示着那段诡异的视频。
我看着屏幕上不断飘过的，那些来自“阴间”的指控，只觉得荒谬又冰冷。
送走顾衍，我锁好门，一个人坐在黑暗里。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江川的气息。
墙上挂着我们的婚纱照，照片上的他，笑得那么灿烂。
我看着他照片里的眼睛，轻声问：“江川，真的是你吗？你真的认为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