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导师发来邮件提醒补交材料。
我将相册塞进箱底，抱起文件下楼。
果然，苏夏又等在楼下。
黑色连衣裙，小高跟，引得路过的男生频频侧目。
她看见我，一蹦一跳走过来，自然伸手要挽我的手臂。
“去哪呀，食堂吗，正好我也饿了。”
我侧身避开，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她愣了一秒，脸上有些挂不住：
“秦牧，你到底想怎么样？别闹了行不行。”
我停下脚步，终于抬眼看她。
“我没闹。”
“我们没关系了，苏夏。请你放手。”
“没关系？”
她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
“什么叫我们没关系了，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离得开我，你连出国的机会都不要了，不就是因为舍不得我？没有我你能去哪儿？除了我，没人能和你在一起。”
一连串的质问，令人窒息的自信和控制欲。
仿佛我离了她，就注定无人在意，寸步难行。
我轻轻抽回手，点出朋友圈的视频，屏幕径直怼到他眼前。
灯光暧昧的酒吧里，白羽半裸着上身，对着镜头笑。
一个喝得烂醉的女人埋在她颈窝里，姿态亲昵依赖。
配文是：“黏人精~”
下面的评论都在疯狂猜测那个女人是谁。
只有我，一眼就认出了她耳垂上那颗浅褐色的小痣。
曾经，她无数次依偎在我怀里，我都会无意识地用指尖摩挲那颗小痣。
因为那些不堪的经历，我恐惧暴露的衣服，抗拒过分的亲密。
和她在一起这么久，我们最越界的举动，也仅限于拥抱和偶尔克制的接吻。
我曾愧疚地问她，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很无趣。
她总会耐心地哄我，说没关系，慢慢来，她不在乎。
原来，不是不在乎。
只是那份热情和欲望，转移到了更放得开的人身上。
“我……”
她沉默几秒，嘴唇张合，试图解释。
“昨晚喝多了，小羽非要凑过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必了。”
我收回手机，打断她苍白的辩解。
“是不是我想的那样，都不重要了。”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这一次，很轻易就挣脱了。
“苏夏，我们早就完了。”
不再看她僵住的脸色，我转身离开。
5
“秦牧，就等你了！”
社长热情地把我拉进熟悉的教室。
因为宣传部要集体照留念，大家希望我能回去一趟。
因为社长人很好，一直很照顾我，我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推开门的瞬间，喧闹声扑面而来。
第一眼就看见白羽正背着苏夏在挂横幅。
她穿着吊带背心，晃着腰肢嬉闹。
白羽脸上带着无奈，却仍伸手扶稳她，防止她摔下。
看见我，苏夏明显一怔。
她快步走过来，自然地去牵我的手：“秦牧，你来了。”
我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避开。
她的手落了空，尴尬地悬在半空，脸色沉了下来。
“为什么要退社？”
“就为那么点事，非要闹到老死不相往来才满意？”
我没说话，只觉得可笑。
“学长。”
白羽的声音插了进来，眼眶红红地走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