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她身后的一个男弟子忍不住了,站出来指着我骂:“裴静!你别在这里强词夺理!方师弟是为了大义才身陷险境的!你修为最高,却见死不救,你就是个懦夫!”
“对!懦夫!”
“冷血怪!我们青云宗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一群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声讨我。
我听着这些噪音,觉得有点烦。就像一群苍蝇,在你耳边嗡嗡嗡。
我放下水瓢,站直了身体,目光从他们每一个人脸上扫过。
院子里的温度,好像瞬间降了好几度。
刚刚还叫嚣得最凶的几个人,被我的眼神一扫,都不自觉地闭上了嘴,往后缩了缩。
“说完了吗?”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说完了,就滚。”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秦月壮着胆子,色厉内荏地喊,“裴静,我命令你,立刻跟我们下山去救人!这是作为大师姐的命令!”
我笑了。
“大师姐?”我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她,“谁封的?宗主吗?还是你自己封的?你在你的小圈子里当孩子王,我没意见。但别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
我走到她面前,停下。
我比她高半个头,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收起你那套‘我们都是一家人’的说辞。我跟你,不熟。”
“我的人生,我自己负责。我不想救人,就不救。我不想送死,就不送。谁也别想用‘大义’、‘同门’这种狗屁不通的理由,来绑架我。”
“还有,”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下次再踹我的门,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听明白了吗?”
秦月的身体在发抖,是气的,也是怕的。
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弟子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可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我。在他们印象里,我只是一个孤僻、不合群、但实力不错的师姐。
他们不知道,孤僻的人,只是懒得跟傻子计较。
不代表没脾气。
“滚。”
我只说了一个字。
秦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是没敢再说什么,咬着牙,带着她那群“正义之士”,灰溜溜地走了。
院子里又安静了。
我转身走回我的药田,拿起小锄头,继续松土。
凝露草的叶子,在阳光下亮晶晶的,真好看。
心情都变好了。
3
我以为把秦月那帮人骂走,今天就能清净了。
我错了。
我低估了傻子的执着程度。
我刚给药田浇完水,准备回屋炼丹,院门口又来了一群人。
这次的阵仗比上次还大。
秦月那帮人都在,而且,他们还带来了一个老头。
青云宗的执法长老,姓钱,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最是看重宗门荣誉和规矩。
钱长老背着手,站在门口,一脸的严肃。他那两道法令纹,深得能夹死蚊子。
“裴静。”他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子审判的意味。
我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懒洋洋地看着他:“钱长老,有事?”
“方源之事,你可知错?”他上来就是一句质问。
我眨了眨眼:“我有什么错?”
“你!”钱长老旁边的秦月立刻跳了出来,指着我,“你见死不救,毫无同门之谊,你没错谁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