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师兄的气?都怪我,那天我的猫丢了,我太着急了,才会麻烦师兄的。师兄也是为了救助小生命,他没有错。我替师兄向你道歉,你别怪他了,好不好?”
她说着,就要对我鞠躬,姿态做得十足。
我看着她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道歉就不必了,我受不起。”
江澈一把将苏晴晴护到身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盯着我。
“林晚,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我终于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他,直视着他那双曾让我沉溺的眼眸,“江澈,你告诉我,我爸的命,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他被我问得一噎,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被恼羞成怒所取代。
“我说了,叔叔是军人,他肯定会没事的!你为什么总是要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你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逼我,让我对你心怀愧疚,是不是?”
“我告诉你,我江澈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我笑了。
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笑得眼泪都从眼角飙了出来。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威胁你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串冰冷的钥匙,随手扔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一串清脆又决绝的声响。
“江澈,我们分手了。”
苏晴-晴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担忧的表情。
“姐姐,你别冲动啊,你和师兄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分就分……”
江澈却打断她,目光像冰刀一样刮在我脸上。
“林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东西放回去,然后,跟晴晴道歉。”
“道歉?”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为她那只金贵无比的猫,间接害死了我爸而道歉吗?”
“你!”江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即将喷薄的怒火,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我彻底死心的动作。
他拉起苏晴晴的手,当着我的面,十指紧扣。
“晴晴,我们走。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冷静冷静,想通了自然会求我。”
苏晴晴温顺地点点头,像一只胜利的孔雀。在路过我身边时,她微微侧头,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淬了毒的声音说:
“林晚姐姐,其实师兄早就觉得你很无趣了,像个老妈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可怜。”
我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那个高大,那个娇小,般配得像一幅画。
我感觉心脏那个空了很久的洞,终于被西伯利亚的寒风彻底灌满、冻结。
我没有再回头,拉着我的行李箱,关上了那扇我再也不会踏足的门。
门内,江澈愤怒的咆哮声隔着厚重的门板隐隐传来。
“林晚,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
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
江澈,你放心。
地狱,我去过一次,就够了。
3
我用身上仅剩的积蓄,在城中村租了一个很小的单间,勉强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简易衣柜。
我把父亲的骨灰盒和那个变形的铁盒,郑重地放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