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睁开眼,第一眼就能看到他们。
我试过很多次,想打开那个铁盒,但它在废墟里被挤压得太厉害,锁芯已经完全坏死。
我找了开锁的师傅,老师傅拿着工具研究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说除非用电钻暴力破拆,否则绝无可能。
我舍不得。
这是父亲用生命最后的力量护住的东西,我不想再让它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
我开始在网上投简历,找工作。
生活再难,也要继续。
我爸还在天上看着我,我不能让他失望。
一个月后,就在我以为生活即将平静下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对方自称是市拆迁办的,语气公事公办,通知我去谈我父亲名下那间老工厂的拆迁事宜。
那间工厂,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
虽然因为经营不善,早就停产了,但他总说,那是他和妈妈相识相爱的地方,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说什么也舍不得卖。
我按照对方给的地址找到拆迁办,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却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
江澈和苏晴晴。
他们像主人一样,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对面坐着几个穿着制服、神情恭敬的工作人员。
看到我,江澈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扬起下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般的傲慢。
“你来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用命令的口吻说:“坐吧。”
我站在原地没动,冷冷地看着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晴晴站了起来,笑得一脸甜蜜,手臂自然而然地挽上了江澈的胳膊,像是在宣示主权。
“林晚姐姐,是这样的。师兄知道叔叔去世了,怕你一个人生活不容易,所以特意用他的名义成立了一个‘江澈英雄基金会’,把叔叔的工厂买了下来。”
她顿了顿,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我们准备把这里改建成一个消防安全教育基地,也算是,替叔叔完成他服务大众的遗愿了。”
江澈点了点头,用一种恩赐的语气补充道:“纪念馆建成后,会以你父亲的名字命名,馆长由晴晴担任。这是我对你和你父亲的补偿,你不用感谢我。”
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血液冲上头顶。
补偿?感谢?
他们把我父亲留下的唯一念想,当成了他们沽名钓誉、秀恩爱的舞台!
“我不同意!”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那是我爸的工厂,你们谁也别想动!”
江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晚,你不要不识好歹。这份拆迁合同,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他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语气里满是掌控一切的傲慢,“我已经通过合法途径把这块地买下来了,这里现在姓江。我给你三天时间搬走里面的私人物品,三天后,准时动工。”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是在宣判我的死刑。
我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无比迷恋的脸,此刻只觉得陌生又恶心。
“江澈,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