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轻轻按下了“删除”键。删除的瞬间，她仿佛听到了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很轻，却很疼。
或许，有些回忆，就该像这杯凉掉的咖啡，倒掉了，就再也不要回头了。可林薇薇知道，有些痛，刻在骨子里，就算时间过去再久，只要想起，还是会痛彻心扉。就像她永远不会忘记，七年前那个雨天，杨砚转身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泪光；也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当时的心，是怎样一点点碎掉的。
咖啡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嘈杂的声音淹没了她的情绪。林薇薇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推开门的那一刻，风铃再次响起，这一次，她没有回头。旧巷的风带着爬山虎的清香吹过来，拂过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告别。
她知道，这条旧巷，她再也不会来了。而那个叫杨砚的人，或许也该从她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可为什么，心脏还是会这么疼呢？她抬起头，看着天边渐渐染红的晚霞，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滴一滴，落在了青石板路上，很快就被风吹干，不留一丝痕迹。
第二章 雨夜的急诊室
林薇薇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
凌晨两点，窗外的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密集的声响，像极了七年前那个让她心碎的夜晚。她摸索着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校长”两个字让她瞬间清醒，指尖划过接听键时，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颤：“校长，您好。”
“薇薇，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校长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咱们学校的学生晓雅突发急性阑尾炎，现在在市一院急诊室，家长暂时赶不过来，你能不能先过去帮忙照看一下？”
市一院。
这四个字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林薇薇的心里。她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脑海里瞬间闪过杨砚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她曾在医学杂志上看到过，他回国后就在市一院的心外科任职，是科室里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
“薇薇？你在听吗？”校长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在，校长，我马上过去。”林薇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快速起身换衣服。黑色的外套、牛仔裤，她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可眼底的慌乱却怎么也藏不住。
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林薇薇撑着伞站在路边等车，雨水顺着伞沿往下淌，打湿了她的裤脚。出租车的灯光刺破雨幕时，她几乎是立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报地址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市一院急诊室的灯光亮得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雨水的潮湿，让林薇薇有些窒息。她很快在观察室找到了晓雅，小姑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敷着冰袋，看到她来，眼里瞬间泛起了泪光：“林老师。”
“别怕，老师在呢。”林薇薇走过去，轻轻握住晓雅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定了些。她叫来护士询问情况，得知晓雅已经做过检查，需要立刻手术，只是家长还在外地，签字的事情成了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