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月瑶结婚，曾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
但现在，这个梦，连同我弟弟的命，一起碎了。
“沈月瑶，婚礼……”
她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在我的唇上：“嘘，别说话。我们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明天就是季阳的生日，我会在所有人的面前，揭穿他窃取你设计稿的真相，把他赶出公司，让他身败名裂。”
“他名下的车子房子，都是我用公司名义配置的，我随时可以收回。”
“他早就被我养废了，习惯了挥霍无度，一身的臭毛病。我倒要看看，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怎么在我面前嚣张得起来！”
她的话音刚落，珠宝店的门帘被一只手猛地掀开。
沈月瑶正要发火，看清来人是季阳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季阳站在门口，逆着光，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他冲着沈月瑶，凄然一笑。
“沈月瑶，我还真以为，你是真心要给我过生日，特地来取你为我定制的袖扣。”
“要不是你那个忠心耿耿的好助理，偷偷给我通风报信，让我来看这场好戏，我还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我自作多情！捧杀？好一招捧杀！不用等到明天了，你给我的东西，我现在就还给你！”
他颤抖着手，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名表，还有车钥匙，公寓门卡……所有沈月瑶给他的东西，他都一股脑地砸向她。
最后，他扯下胸口那枚象征着首席设计师身份的胸牌，带着一股狠戾的恶意，狠狠地朝着我的脸扔了过来。
我没躲，胸牌尖锐的别针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沈月瑶的目光，自始至终，一秒钟都没有落在我身上。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季阳，任由那些冰冷坚硬的东西砸在自己身上，也不闪不躲。
她的眼神，让我如坠冰窟。
那是我无比熟悉的眼神。
那是她最爱我的那一年，看我的眼神。
那时候，我刚放弃国外知名设计院的offer，陪她白手起家。为了省钱，我们天天啃馒头，我画图画到胃出血，她握着我的手，满眼都是快要溢出来的心疼，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受一点委...
现在，这目光，这心疼，全都属于季阳了。
“沈月瑶，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我祝你和你的老工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季阳眼眶通红，一脸决绝。
可他刚一转身，却忽然踉跄了一下，捂住了胸口，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沈月瑶惊慌失措，也顾不上我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药瓶。
“季阳，你别激动，你有哮喘，快把药吃了！快！”
“别碰我！我嫌你脏！”
季阳一把推开她，像个被心上人背叛的悲情女主角，倔强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下意识地伸手，想拉住要去追的沈月瑶，想解释一句。
“不是我告诉他的，我不知道……”
沈月瑶却像躲避瘟疫一样，猛地甩开我的手。
她回过头，满眼都是厌恶和淬了毒的憎恨。
“顾川，一天！你就一天都等不了吗？季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给你弟弟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