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有各种理由出现在银行，与经理谈事，办理业务，甚至“顺路”送她回家。沈静薇多次婉拒，但他总能找到说服她的理由。
“沈小姐不必多想，我帮你纯粹是因为惜才。”一次送她回家的路上，顾墨琛如是说，眼睛望着前方的路，“乱世之中，像你这样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不该被埋没。”
“顾先生真是胸怀宽广。”沈静薇语带讽刺，“就不怕被人说与汉奸之女走得太近，影响您的生意？”
顾墨琛轻笑一声：“我这个人，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车停在弄堂口，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告别，而是沉吟片刻：“沈小姐，关于令尊的事，我或许能提供一些帮助。”
沈静薇猛地转头：“你知道什么？”
“不多。”他谨慎地选择措辞，“但我有一些渠道，可以帮忙打听案件进展。当然，这需要时间，也需要...谨慎。”
hope flickered in Shen Jingwei's heart for the first time in weeks: "Why are you helping me?"
“我说了，结个善缘。”顾墨琛的目光深邃难测，“况且，我从不认为沈世钧先生会是通敌叛国之人。”
这句话瞬间击中了沈静薇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多月来，她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公开表示相信父亲的清白。
“谢谢。”她低声说，声音微微颤抖，“无论结果如何，都谢谢你愿意帮忙。”
从那天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顾墨琛偶尔会带来一些案件的消息，虽然都是零碎片段，却让沈静薇看到了希望。作为回报，她有时会帮他翻译一些外文文件，甚至鉴定几件西洋古董。
她发现顾墨琛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的古董生意似乎只是幌子，实际交往的人三教九流，从外国领事到青帮头目，都有他的“朋友”。但他从不让她涉足那些阴暗面，总是保持着一个绅士应有的距离和礼貌。
一个雨夜，沈静薇加班到很晚。走出银行时，发现顾墨琛的车停在街对面。
“下雨了，顺路送你。”他撑伞走过来，自然地将伞倾向她那一侧。
车上，沈静薇注意到他今天格外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
“顾先生有什么心事吗？”她罕见地主动询问。
顾墨琛瞥了她一眼，突然问：“沈小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帮助你的人并非出于纯粹的好意，你会恨他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兀，沈静薇怔了怔才回答：“那要看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这个道理我懂。”
顾墨琛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更加凝重：“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不得已的选择。但愿到时你能明白。”
车停在弄堂口，雨越发大了。顾墨琛照例下车为她撑伞，送到屋檐下。
“沈小姐，”他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