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野听着，感觉那些话像隔着一层膜，模糊不清。 他脑子里嗡嗡的。
嗯。他应了一声，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很快就回来了，真的。蛋糕切完我就走。顾荻急着保证。
随你吧。邝野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 刚才觉得浪漫温馨的烛光，现在看着只觉得晃眼。 他一口吹灭了蜡烛。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进来，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邝野在黑暗里坐了很久。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顾荻发来的消息。 “别生气，等我回来跟你解释。”
他没回。 心里乱糟糟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太小气，谁还没个过去，参加个生日聚会似乎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但那种被欺骗、被排在另一个人之后的感觉，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缠越紧，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他起身，把凉透的菜一盘盘倒进垃圾桶。 动作机械，心里却像烧着一把火。
倒完最后一道菜，他站在厨房的水槽边，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 忽然觉得特别没劲。
2 等待中的疑虑与归来的痕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
邝野没开大灯，只开了沙发旁一盏落地灯，窝在光晕里打游戏。 屏幕上的小人厮杀激烈，他却有点心不在焉，操作变形，连输了好几把。
他索性扔开手柄，盯着天花板发呆。
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和顾荻在一起的很多片段。 她笑起来的樣子，生氣時皺起的鼻子，還有她偶尔提起白杨时，那种一闪而过的、让邝野捉摸不透的神情。
他知道顾荻和白杨是高中同学，青涩懵懂时就在一起了，后来大学异地，慢慢就分了。 据顾荻说，分得还算和平，没有狗血剧情。 白杨后来出了国，联系就更少了。
这些信息，邝野过去觉得没什么。 谁还没点历史。
但今天这事儿，像一根刺，把他过去那种“不在意”的伪装，轻轻一戳，就破了。
他忍不住去想，顾荻为什么会骗他？ 如果心里没鬼，大大方方说出来，他邝野难道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会无理取闹的人吗？
除非……她自己觉得这事不该做，却还是去了。
而且，那个白杨，什么时候回国的？ 顾荻之前一点口风都没漏过。
邝野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那点憋闷逐渐发酵，变成了一种酸涩的怀疑。
他拿起手机，点开顾荻闺蜜的朋友圈。 那条生日动态下面，又多了一些评论和点赞。 他鬼使神差地点开大图，放大，再放大。
照片里，顾荻和白杨站得很近。 白杨低着头，似乎在听顾荻说话，嘴角带着笑。 顾荻侧仰着头，眼睛亮亮的。
邝野猛地锁屏，把手机扔到一边。 眼不见为净。
快十一点的时候，门口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邝野没动，依旧保持着窝在沙发里的姿势，眼皮抬了抬。
顾荻推门进来，带着一身淡淡的烟酒气。 她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兴奋红晕，看到邝野坐在黑暗里，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
你还没睡啊？等我呢？她换了鞋，脚步轻快地走过来。
邝野没吭声，只是看着她。
顾荻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 哎呀，别生气了嘛。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就是怕你多想。她凑过来，想拉邝野的手，今天人特别多，都是以前的老同学，闹得有点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