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好像看到安安哥哥,抢走了月月脖子上的一个小东西……然后月月就去追他……追到了湖边……」
小东西?
我猛然想起,月月那天戴着一个我给她做的平安符。
里面放着一张小小的符纸,还有一张我们的合照。
那是她的宝贝。
我冲回家,第一次,撬开了陆泽的书房。
他的书房,我从没有钥匙。
我在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熟悉的丝绒盒子。
打开它,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平安符。
是我亲手缝制的,我认得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
可里面,已经空了。
而这个丝绒盒子,我认得,是顾瑶最喜欢的牌子。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真相。
他只是,选择了掩盖真相。
为了保护他心里的那对母子。
我把平安符的照片发给了陆泽。
附上了一句话:「这是在你的抽屉里找到的,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他几乎是立刻就回了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清清,你在哪?我们当面谈。」
我坐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咖啡馆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陆泽匆匆赶来,额头上还带着薄汗。
他坐在我对面,双手交握,一副准备谈判的姿态。
「清清,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
「是顾瑶后来给我的,她说是在草地上捡到的,怕你看到了伤心,就先交给我保管。」
多么完美的借口。
我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是吗?那她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
「她……她不是怕你误会吗?你知道的,你那段时间情绪很不稳定。」
「陆泽,」我打断他,「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相信这只是一个意外吗?」
他躲开了我的视线。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疲惫。
「清清,就算不是意外,又能怎么样?」
「安安才七岁,法律能拿他怎么样?把他送进少管所吗?」
「那样会毁了他一辈子!也会毁了顾瑶!」
「月月已经回不来了,我们为什么不能放下,为什么非要用一个悲剧去造成另一个悲剧?」
我听着他振振有词的歪理,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所以,我的女儿就该白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拔高了音量,引来邻桌的侧目。
他压低声音,语气近乎哀求。
「清清,算我求你了,行吗?」
「顾瑶她……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医生说不能再受刺激了。」
「你就当是为了我,放过他们母子,也放过你自己。」
我看着他恳切的脸,忽然觉得很可笑。
为了他。
他有什么资格,让我为了他,放弃为女儿讨回公道?
我拿起包,站起身。
「陆泽,我们离婚吧。」
提出离婚后,我搬出了那个充满窒息感的家。
陆泽不同意。
他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清清,你别闹了,回家好不好?」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道歉,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提离婚。」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散就散?」
我一条都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