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氏脸色骤变,厉斥:“大胆!竟敢污蔑主母!”林晚仰头,直视她眼底的慌乱:“若真是我之物,我定早销毁,怎会留待搜查?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放置,挑拨府中关系!”她忽指向那丫鬟,“这匣子原放在我妆奁底层,若非刻意翻找,谁能发现?大夫人,您这般急切,莫不是怕我生下儿子,分了您的权?”

周氏怒极,扬起手欲扇她耳光。林晚却死死攥住她手腕,声音冷如寒冰:“大夫人别忘了,我如今是顾家的妾,怀的是老爷的骨血。您若动我,便是动顾家的脸面!”周氏手腕被攥得生疼,愤然抽回,咬牙道:“好一张利嘴!待老爷回来,我看你如何狡辩!”

正僵持间,院外传来一阵靴声。顾鸿章冷着脸步入,瞥见跪地的林晚与怒目相对的周氏,皱眉道:“何事喧哗?”周氏忙福身,哭诉:“老爷,林氏私藏堕胎药,意图谋害子嗣!”顾鸿章目光扫过那包药粉,忽转向林晚:“你如何说?”

林晚膝行至他脚边,泪眼婆娑:“老爷,这药粉绝非我的!我日夜盼着胎儿平安,怎会自毁前程?大夫人带人搜查,翻出此物,分明是有人栽赃!”她忽抬头,眸中透着决绝,“若老爷不信,我愿以性命担保腹中胎儿!若这孩子有任何差池,我自刎谢罪!”

顾鸿章凝视她片刻,忽弯腰捏起她下巴,声音低沉:“最好如此。”他转向周氏,语气冷了几分:“此事待查,先将人带回南院,严加看管。”周氏不甘,却不敢再言。林晚被带回房中,后背冷汗浸透。她深知,这场风波仅是开端,周氏必不会罢休。

次日,林晚命小桃暗中跟踪那搜查的丫鬟。小桃回报:“那丫鬟将药粉匣子扔进了后河,还嘀咕着‘总算完成任务’。”林晚冷笑,心中已有计较。她借养胎之名,向顾鸿章请求调一名心腹丫鬟入南院。顾鸿章允之,派来一名沉默寡言的丫鬟秋菊。林晚暗察秋菊行事,发现她行事谨慎,且似对周氏有所抵触,遂逐步信任,命其协助监视东院。

半月后,周氏再施毒计。她借府中宴客之机,邀林晚至花厅赏花,暗中命人在茶中下毒。林晚早有防备,以“近日畏寒”为由婉拒,转而命秋菊代其赴宴。秋菊归来后,脸色惨白,呕吐不止。林晚验其呕吐物,果有毒药成分。她连夜求见顾鸿章,呈上证据:“老爷,大夫人宴客之茶有毒,若非秋菊代我饮下,此刻死的就是我腹中胎儿!”

顾鸿章震怒,拍案而起:“周氏竟敢如此!”他当即命人查封东院,搜出毒药与周氏与蒙面男人往来的信件。信件中,周氏密谋买通江湖杀手,欲在林晚生产时制造意外。顾鸿章面色铁青,将信件掷于周氏面前:“你竟勾结外人,谋害顾家血脉!”

周氏瘫倒在地,泣不成声:“老爷,我……我只是怕她夺了您的宠爱!”顾鸿章冷笑:“宠爱?顾家子嗣为重,你竟为一己私欲,置家族传承于不顾!”他下令将周氏软禁于东院,撤其掌家之权,交由林晚暂代。

林晚接过掌家印信,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这权柄既是机会,亦是陷阱。周氏虽被软禁,但根基未除,必会伺机反扑。她命秋菊加强南院守卫,每日饮食皆亲自验毒,并暗中联络城东药铺,购得安胎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