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是要给阿平好好补补,咱们这离中原远着呢,阿平不知道一路吃了多少苦。」王大叔一脸恍然大悟,随后看见吴婶手上的猪肉,笑着说:「小月不愧是要当将军的人,这手道刀法不错。」
吴婶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你别说,小月杀猪和老张比丝毫不差,猪刚叫一声,就没了。」
我听着他们的夸赞,不好意思地笑笑。
长大后,才知道小时候的想法有多天真,安兹国不允许女性从军。
也明白了为什么小时候大人听到我的豪言壮语后,总会笑的特别开心。
不过,我也没在意,我能听出他们笑中没有丝毫恶意,只是有点揶揄。将军成了他们经常对我开玩笑的话题。
「那是!咱们阿月天生就是当将军的料!」父亲从屋里出来。
只有父亲,他是真正的信我可以当一名将军。
他时常在考完我兵法后,夸我是天生的将才,然后叹息安兹国的制度。
不过很快,他就又会重展笑颜,和我说世界那么大,总有个能让我一展抱负的国家。
我在父亲的笑容中,一次次坚定自己的想法,我能当将军!
但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沙暴中,父亲为救人而失踪。
被找到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把他一直带在身上的弯刀交给我:「阿月,它交给你了。」
我看着父亲失声痛哭,泪水打湿了旁边的沙地。
「别……别哭,阿月,不当将军也没事,无论你做什么,阿父都会为你感到骄傲。」
「阿父,要去找你阿姆啦。」父亲艰难地抬起手,替我擦掉脸上的泪水。
阿父艰难地朝我露出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
「阿父———」我扑向父亲,痛哭哀嚎,整个沙漠都充斥着我的悲鸣。
我把父亲和母亲葬在了一起。
每当夜幕降临,我都会带着刀来到墓前,如父亲在时那般,练刀。
累了,就靠着墓碑,抬头仰望漫天群星。
3.
一个风沙特别大的午后,一队人马狼狈地出现在小镇边缘。
「我听阿平说,那是中原来的皇子。」吴婶低声对我说:「也不知道来咱们这干什么?」
「好像是来当质子。」旁边有人悄咪咪地回答。
我闻言好奇地朝他们张望的方向望去。
只见护卫簇拥着一个少年,和他周围的人狼狈不同,他一身华服不沾丝毫尘土。芝兰玉树地站在那里,吸引了很多年轻女子的目光。
他应该就是吴婶口中的皇子吧。
少年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忽然抬头,与我对视,朝我微微一笑。
我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继续切我手中的肉。
但我没想到,三日后,我会再见到他。
那天,阳光正好,少年背着阳光走进了我家的肉铺。
「我要三斤猪肉。」他说道,声音很好听,不似我们这被风沙吹的嘶哑。
我麻利地切肉。
他打量了四周,再次开口:「听说你刀法很厉害?要做个将军?」
「公子别打趣我了,小时候不懂事罢了。」我继续切肉。
我感觉到他一直盯着我的手,许久,他说:「你了解中原吗?那里出过很多有名的女将军,比如替父从军的花木兰,挂帅的穆桂英……」
我缓缓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