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我收起笑容，声音冷得像冰，“我要你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你疯了！你这是在自寻死路！扳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告诉你，你手里的东西，根本不足以定我的罪！最多就是查到顾天朗头上！而你，作为污蔑国家干部的举报人，也绝对没有好下场！”白青山色厉内荏地吼道。
“是吗？”我依然平静，“白书记，你说的对，我手里的证据，的确还差了点火候。它只能证明顾天朗在掏空公司，至于他背后的你，我还缺少最直接的证据。但是……”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紧张的呼吸声。
“……但是，这颗种子已经埋下了。我相信，纪委内部，想把你拉下马的人，应该不少吧？只要我把这份东西，匿名递上去，你猜猜，你的那些同僚和对手们，会不会顺着这条藤，摸出你这个大瓜？”
“你……！”白青山语塞了。
我说的没错，他屁股底下不干净，就怕人查。一旦有人拿着这份“疑似”的证据去举报，不管最后能不能定他的罪，他的仕途，基本也就走到头了。纪委系统，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纯洁性”。
“而且，”我继续加码，“我不仅会向纪委举报，我还会把你们父女俩的‘光辉事迹’，包括那段精彩的录音，原封不动地发到互联网上。我想，东海市的市民们，应该会很想知道，他们敬爱的白书记，是怎么培养出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又是怎么和女婿的合伙人一起，‘合作’赚钱的。”
舆论，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纪委书记，一旦陷入了经济和作风的双重丑闻，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电话那头，彻底陷入了死寂。我甚至能听到白青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他知道，我抓住了他的死穴。
“姜海，”许久之后，他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沙哑不堪，充满了疲惫和妥协，“我们……见一面吧。当面谈。”
“可以。”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时间，地点，我来定。”
“好。”
挂断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步棋，稳了。
白青山比我想象中更沉不住气。这说明，那个海外账户，十有八九就是他本人的，而且里面藏着更多见不得光的秘密。
他怕了。
而我，就是要在他最恐惧的时候，给他递上一把刀，让他亲手，去捅死他最信任的“伙伴”。
我打开房门，客厅里已经没有了白凝冰的身影。只有一地的狼藉和被踹倒的椅子，昭示着她刚才的愤怒。
我不在乎她去了哪里。从我发现真相的那一刻起，这个女人，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
我走进卧室，打开我的保险柜。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台加密的移动硬盘，和一个陈旧的笔记本。
这里面，才是我真正的底牌。
当年创立公司时，顾天朗曾极力建议我，为了“避税”和“方便操作”，公司的财务系统最好外包给一家他朋友开的第三方公司。
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我告诉他，为了数据安全，财务系统核心数据库必须部署在我们自己的服务器上，第三方公司只能提供前端的操作界面和日常维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