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声泪俱下的表演，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如果我没有发现录音，她是不是还准备继续和顾天朗在我车里“交流感情”，继续把我当成一个提供金钱和技术的傻子？
“一时糊涂？”我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在我的车里，讨论着怎么把我踢出公司，让我净身出户，这也是一时糊涂？”
白凝冰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她知道，我什么都听到了。
眼见求饶无用，她的表情瞬间变了，擦干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倨傲和刻薄。
“姜海，你别给脸不要脸！”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爸已经知道了，他会处理好这件事！我劝你最好识相点，把录音删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你信不信我爸一句话，就能让你在东海市混不下去？”
我看着她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终于明白了。
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她的所有眼泪和求饶，都只是为了稳住我的表演。在她心里，她那当纪委书记的爹，就是她最硬的底牌，是她可以肆意践踏我尊严的资本。
“我等着。”我淡淡地说道。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依然是“岳父”。
白凝冰看到来电显示，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仿佛在说：看吧，我爸来给你下最后通牒了。
我当着她的面，按下了免提键。
“姜海。”白青山的声音传来，比下午更加沉稳，也更加冰冷，“你现在和凝冰在一起吗？”
“在。”
“好。”白青山顿了顿，说道，“我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件事，是凝冰和顾天朗的错。我已经让她和那个混蛋断了。作为补偿，公司‘天穹计划’项目的所有利润，都归你个人所有。另外，我会再给你一套城西的别墅，作为补偿。条件是，你把手里的东西销毁，和凝冰继续好好过日子。我们白家的脸，丢不起。”
好一个“补偿”，好一个“丢不起”。
他甚至都懒得跟我演戏，直接用一种施舍的语气，开出了他认为我无法拒绝的价码。
白凝冰的下巴扬得更高了，眼神中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在她看来，这个结果，已经是板上钉钉。
我笑了，笑得很大声。
“爸，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收敛笑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觉得，我姜海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可以用钱打发的乞丐吗？”
电话那头，白青山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姜海，年轻人不要太气盛。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见好就收，对你我都好。”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是吗？”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在你威胁我之前，我建议你先看看我刚刚发到你私人邮箱里的东西。看完之后，我们再来谈谈，到底是谁，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挂断电话，我不再看白凝冰那张错愕的脸，径直走进书房，反锁了房门。
是的，我留了一手。
我发给白青山的，只是第一段录音，关于他女儿出轨的实锤。
而刚刚，我发到他私人邮箱里的，是另一份东西。
一份我昨晚连夜整理出来的，关于我们公司账目异常的详细报告。
在创立公司之初，出于技术人员的严谨和对风险的把控，我在公司的财务系统里，悄悄留了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后台后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