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走，几步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我捏着那个纸盒，僵在门口。
冷意顺着脊椎爬升。
收藏家，他叫我收藏家。
8
我关上门，反锁，手指都在发抖。
纸盒很轻，我摇晃它，没有声音。
用裁纸刀小心地划开胶带。
里面没有炸弹，没有恐吓物品。
只有一张纸， 一张从普通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横格纸。
上面用打印机打着几行字：
【礼物喜欢吗？ 警察还有二十分钟到。 】
【享受你的成名时刻吧，模仿犯。】
模仿犯？ 三个字像针一样刺进我的眼睛。
我不是原型。
我是模仿犯？模仿谁？那个真正的连环杀手？
但那些凶器……电视上说真凶带走了凶器。
如果我是模仿犯，那我这里的凶器是哪里来的？
难道前面十起案子，有两个凶手？
或者……前面十起案子，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干的。
而我现在，正在被这个人拖下水。
成为他的替身，他的模仿者？
纸条的落款处，打印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一个扭曲的、像蛇又像绳结的图案。
我把纸条揉成一团，又想把它烫平。
最后我把它塞进口袋。
警察要来了。
这东西不能给他们看到。
这是线索？还是另一个陷阱？
礼物。
他称那些杀人的东西为礼物。
那个快递员，他认识我。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甚至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来。
他是不是就是那个真凶？
9
时间不多了。
我必须决定怎么办。
坦白？告诉警察一切？
说我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说有个假快递员送来了这张纸条？
证据呢？储藏室里的铁证如山。
这张来历不明的纸条，只会让我的故事听起来更像疯子的呓语。
模仿犯？警察会认为是我在为自己开脱。
逃跑？从窗户爬出去？这里是三楼。
下去不难。
但然后呢？亡命天涯？
我立刻会成为通缉犯。
坐实了罪名。
警察的声音，新闻主播的声音。
那个快递员的声音，在我脑子里混成一团。
锤斧，钢丝，猎刀，冰锥。
它们在那里，我在这里。
独居，没有不在场证明。
或许有，但我需要时间去想，去查。
警察不会给我这个时间。
门铃再次响起。
这次的声音悠长而正式。
叮咚——叮咚—— 我走到客厅中央，看着那扇门。
我知道这次是谁。
我的目光扫过这个家，干净，整洁，毫无个性。
一个最适合被塞进任何罪名的空壳。
我成了凶手。
要么是真的，要么是假的。
但结果都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向门口走去。
10
我拧开门把手，外面站着两个人。
前面一位年纪稍长，四十多岁。
脸色是那种长期熬夜的灰黄，眼神却很锐利。
像能剥开皮肉直接看到骨头。
他穿着便服，但身姿笔挺。
后面跟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个记录板。
表情严肃，努力想显得老成。
年长的男人出示了一下证件。
【市刑警支队，赵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