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弄脏了我的生活。”
“明白了。”老鬼没有多问，“一天。把他公司近三年的财报，以及他所有情人的资料，都发到你的加密邮箱。”
挂了电话，我将烂醉如泥的王浩从车里拖出来，像扔一袋垃圾，扔在了酒店门口的行李推车上。
完成订单，收款，一气呵成。
我没有回家。那个所谓的“家”，已经成了别人的爱巢，让我恶心。
我在公司附近找了个24小时营业的网吧，开了个包间。从背包最底层，拿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硬盘。连接电脑，输入一串128位的密码，一个独立的系统被激活。
屏幕上，缓缓出现一行字：“Welcome back, K.”
第二天一早，老鬼的邮件准时发了过来。一个加密压缩包，是天宇集团的财务资料。另一个，是一份图文并茂的文档，《王浩的风流韵事》。
我先点开了文档。一张张女人的脸滑过，不下二十个。柳嫣的照片赫然在其中，被标注为“现任，最爱”。
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备注：此女虚荣心极强，极易掌控，已多次协助王浩处理不明资金。
我面无表情地关掉文档，开始解压那个压缩包。
海量的财报数据像瀑布一样流淌。在普通会计师眼里，这是一份完美的财报。但在我眼里，它千疮百孔，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在建工程，城南新能源基地，投资三十亿，采购成本却比市价低了百分之二十……阴阳合同，套取银行贷款。”
“无形资产里，多了一项价值五个亿的‘专利技术’，转让方是一家离岸公司……法人，叫‘Liu Yan’。”
柳嫣……
我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原来，她不只是虚荣，她还是帮凶。
这五个亿的所谓“专利”，不过是王浩用来掏空公司资产的洗钱工具。而柳嫣，就是他推到台前的白手套。
我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我们结婚时，她穿着婚纱对我说：“顾潜，虽然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相信，你会对我好一辈子的。”
那时，我相信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笑话。
猎人，需要足够的耐心。我拨通了柳嫣的电话。
响了很久，她才接起，声音里带着不耐烦：“喂？老公？这么早干嘛？”
“没什么，”我故作随意地问，“你公司那个城南的项目，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柳嫣明显顿了一下，语气瞬间变得警惕：“你问这个干嘛？你一个开代驾的，懂什么项目？别瞎打听！”
“就是听说投资了好几十个亿呢。”
“行了行了，别烦我了！有那时间不如多跑几单代驾！”她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笑了。她心虚了。
这就够了。
我睁开眼，眼中再无一丝波澜。我打开电脑里的一个隐藏分区，里面是一款我亲手编写的软件，整个地下金融圈都对它闻之色变——“判官”。
我将天宇集团的股票代码输入进去，加载了它的真实财务模型——一个被我从“完美”财报中剥离出来的，早已被蛀空的腐烂核心。
三分钟后，“判官”给出结果：天宇集团的股价，将在三个月后的财报公布日，瞬间崩盘。
但，三个月太久了。我等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