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绳是编给素梅的,”月娥坐在炕沿上,拿起炕边一个装着红绳的篮子,里面还放着几根没编完的红绳,“她三年前刚被卖到村里,嫁给福贵那混小子,我看她可怜,就编了根红绳给她,想着能保个平安。可那孩子命苦,福贵天天喝酒,喝醉了就打她,她身上的伤就没断过。”
“那您知道,去年冬天素梅来找过您吗?她说要跟长林讨个说法,讨什么说法?”老周追问。
月娥的身子僵了一下,眼神躲闪着,半天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搓着手里的红绳。“村里的事,说不清,”她叹了口气,“长林是村支书,有权有势的,我们这些老百姓,哪敢多问。”
苏芮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张旧照片,用相框框着,照片里有三个年轻人,一个是年轻时候的月娥,一个是二十多岁的长林,还有个陌生女人,穿着碎花褂子,笑容很灿烂。“大妈,照片上这个女人是谁啊?”苏芮指着照片问。
月娥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语气也不自然起来:“那是长林的媳妇,二十年前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走了?是走丢了,还是搬走了?”老周追问。月娥却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地编着红绳,任凭老周和苏芮怎么问,都不肯再开口。
两人只好先离开,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小林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份尸检报告。“老周,有新发现!”小林的语气很急切,“我在素梅的胃部发现了少量未消化的玉米糊糊,还有一小块安眠药残渣,她死前应该是被人下了药,失去反抗能力后才被杀害的。另外,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死者确实是素梅!”
老周拿着报告,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来,素梅的死没那么简单,长林肯定脱不了干系。走,再去找福贵!”
福贵家还是老样子,屋里依旧弥漫着酒臭味,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手里还拿着个空酒瓶。看到老周他们进来,他慌忙站起来,眼神里满是恐惧。
“福贵,你老实说,去年冬天素梅被家暴后,去找长林到底是为了什么?”老周把尸检报告扔在他面前,“素梅死前被人下了药,你床底下的安眠药,是怎么回事?”
福贵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坦白,我全都坦白!去年冬天,我又打了素梅,她跑去找长林,回来后说长林答应帮她离婚,还说会帮她找家里人。可没过几天,长林就来找我,说素梅跟外人跑了,让我别声张,不然村里丢脸,还说要是我敢说出去,就把我买媳妇的事捅出去,让我坐牢。”
“那你知道长林和秀莲的关系吗?秀莲失踪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苏芮问。
“秀莲啊,”福贵抹了把眼泪,“长林跟她走得很近,经常去她家。秀莲失踪前几天,还跟我抱怨,说长林欠她钱,还想占她便宜,她不愿意,长林就威胁她。现在想想,秀莲说不定也被长林害了!”
从福贵家出来,老周让小林留在帐篷里继续整理证据,他和苏芮则再次去月娥家。这次,月娥的态度松动了些,或许是福贵的坦白让她没了顾虑。两人刚走到月娥家后院,苏芮就看到院角的土里露出个陶罐的口,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陶罐挖出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封用布包着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