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多大？哪儿人？”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凡，二十岁，山南县的。”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以前做过服务行业吗？”
“没……没有，但我能吃苦，什么都能学！”
我急忙补充道。
红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绕着我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我面前，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我结实的胳膊上戳了戳。
“嗯，身板还不错，就是土了点。”她收回手，抱在胸前，“我们这儿可不是工地，要的是机灵劲儿。你觉得你有吗？”
我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说：
“给我个机会，我肯定能做好！”
或许是我的眼神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打动了她，又或许是她觉得我这张白纸好调教，红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行吧，看在你这身板和这张还算干净的脸上，给你个试用期的机会。试用期一个月，底薪三千，包吃住。转正后按招聘上的待遇来。”
“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她眼神一厉，“我们云水谣的规矩大，要是敢给我惹事，或者笨手笨脚得罪了客人，立马给我卷铺盖滚蛋！”
“谢谢红姐！我保证不会！”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声保证。
就这样，我，陈凡，一个穷得叮当响的乡下小子，一脚踏入了魔都这个纸醉金迷的温柔乡。
2
我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服务生，或者说得难听点，就是个打杂的。
给客人引路，端茶送水，送换洗衣物和毛巾，等技师服务完，再进去收拾房间。
红姐给我发了两套黑色的制服，马甲配西裤，穿上之后，镜子里的我人模狗样，总算有了点城里人的样子。
宿舍是四人间，条件比我想象的好太多，有空调有热水，比我那三百块的隔断间强了一百倍。
第一天上班，我就被云水谣的奢华给镇住了。这里不像是足浴店，更像是一个五星级酒店。装修是典雅的新中式风格，空气中永远飘着好闻的香薰，连走廊上挂的画，据说都是名家手笔。
而在这里工作的女人，更是让我大开眼界。
她们不是我想象中那种风尘仆仆的样子，反而一个个都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她们穿着统一的淡青色改良旗袍，开衩不高，却将她们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每个人都化着精致的淡妆，走路时腰肢款款，说话时吴侬软语，身上带着各自不同的香水味，闻得我晕头转向。
带我的老员工叫阿光，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人很滑头，但对我还算照顾。
“小凡，记住咯，在咱们这儿，眼睛放亮点，手脚放快点，嘴巴放严点。”阿光一边教我怎么用对讲机，一边提点我，“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千万不能得罪。这里的技师姐姐，个个都是人精，也别轻易招惹。”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很快，我就见识到了阿光口中的人精们。
她们会在休息室里叽叽喳喳地讨论最新的奢侈品包包，也会因为抢一个熟客而明争暗斗。她们看到我时，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挑逗。
“哟，新来的小帅哥啊，长得真精神。”
一个叫菲菲姐的技师，是店里的头牌之一，她长了一双会勾人的桃花眼，说话时总喜欢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得我耳根发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