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凡，来自十八线小县城。名字普通，人也普通，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长得还算精神，一米八二的个子，常年帮家里干农活练出了一身不夸张但匀称的肌肉。
带着兜里仅有的一千二百块钱和改变命运的雄心壮志，我一头扎进了魔都这座钢铁森林。
现实很快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半个月过去，我带来的钱花得只剩下两百多，工作却连个影子都没有。我那点可怜的高中学历，在这座遍地都是精英的城市里，比废纸还不如。
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面试了几个销售岗，人家要么嫌我没经验，要么嫌我穿着寒酸，说话带着一股子土味。
最惨的一次，我去面试一个保安，那个HR经理上下打量我两眼，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们这儿的业主非富即贵，你这形象，不太行。”
我看着玻璃里自己那张被风吹日晒得有些粗糙的脸，和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自卑。
那天晚上，我躺在月租三百块的隔断间里，听着隔壁情侣的争吵声和房东震耳欲聋的呼噜声，翻来覆去睡不着。
再找不到工作，我就得卷铺盖滚回老家，成为全村人的笑柄。
我不甘心！
第二天，我揣着兜里仅剩的一百多块钱，决定不再挑了，只要是个活儿，能让我在这座城市活下去，我就干！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从繁华的商业区走到了灯红酒绿的后街。就在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准备买个馒头啃的时候，一块霓虹灯招牌晃了我的眼。
“云水谣·足道会所”
这五个字龙飞凤舞，透着一股子雅致和……贵气。门口停着的都是我叫不上名字的豪车，光是那锃亮的车漆，就比我老家的房子都值钱。
我下意识地想绕开走，却被门口一张红纸黑字的招聘启事吸引了。
“诚聘：服务生数名，包吃住，底薪5000+提成，要求：男性，身高180以上，形象好，气质佳，能吃苦耐劳。”
我盯着那个“5000”的数字，眼睛都直了。
包吃住，底薪五千！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形象好？
气质佳？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苦笑一声。但“能吃苦耐劳”这四个字，我占了！
死马当活马医！
我深吸一口气，挺了挺腰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寒酸，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门。
“叮铃~”
风铃声清脆悦耳，一股混杂着高级香薰和淡淡幽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我这个闻惯了泥土味儿的乡下小子瞬间有些眩晕。
一个穿着旗袍，身段婀娜的前台小姐姐看到我，愣了一下，职业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我不是来消费的，”我紧张得手心冒汗，指了指门口的招聘启事，“我是来应聘的。”
前台小姐姐眼中的那一丝轻视一闪而过，但还是礼貌地说道：
“好的，请您稍等，我去叫我们经理。”
很快，一个踩着七公分高跟鞋，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裙的女人走了出来。她大约三十岁左右，一头大波浪卷发，妆容精致，眼神锐利得像能把人看穿。
她就是这家店的经理，红姐。
红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那眼神就像在菜市场挑拣猪肉，让我浑身不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