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看着我，眼神里有赞许。
“干得不错。”她说，“晚饭想吃什么？我让阿姨给你加餐。”
“牛排。”我说。
“要几分熟？”
“带血的。”
符沉嘴角似乎动了一下。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刚才，符星辞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插进了锁孔。
转动起来，很难。
但已经插进去了。
我的计划是：
第一步：物理入侵。打开他的门，进入他的空间。
第二-步：精神施压。通过破坏他最珍视的东西（沙盘），逼他做出反应，打破他的静默状态。
第三步：建立连接。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停止破坏，并提出一个共同的目标（一起搭沙盘），从“破坏者”转变为“合作者”。
现在，第二步已经完成。
他开口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闭上眼睛。
有点累。
但更多的是一种……兴奋。
像解开了一道复杂的谜题。
04
第二天，我没去找符星辞。
我睡到中午才起。
下楼吃饭，只有我一个人。桌上摆了七八个菜。
阿姨说，先生和夫人去公司了，让我随便吃。
我吃完饭，在房子里闲逛。
一楼有个健身房，里面的器械比中心的还全。
地下室是个靶场。
我拿起一把仿真手枪，对着靶子，连开三枪。
全部命中红心。
这是符沉教我的。就在昨天晚上。
他说，这是家里每个人的必修课。为了安全。
我喜欢这里。
没有规则，只有目标。
下午，我回到二楼。
符星辞的房门开着一条缝。
我推门进去。
他正坐在地上，修复昨天被我摔碎的房子模型。
他听见我进来，身体僵了一下，但没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来教你了。”我说。
他没理我。
我也不在意，在他旁边坐下，拿起一块碎片。
“这里，用错了胶水。”我说，“应该用ABS胶水，不是502。”
他手里的动作停了。
他转头看我。
“你看，连接处已经白化了。502腐蚀性太强，会让塑料变脆。”我拿起他桌上的胶水瓶，“下次，用这个。”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模型专用胶，放在他面前。
他看着那瓶胶水，又看看我，眼神里全是困惑。
他不明白，为什么昨天破坏的人，今天会来教他修复。
我没解释。
我拿起工具，开始帮他修复另一个模型。
我们谁也没说话。
房间里只有工具和零件碰撞的细微声响。
一个小时后，两个模型都修复好了。
虽然还有裂痕，但至少完整了。
他把模型小心翼翼地放回沙盘。
然后，他走到书桌前，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写了一行字，递给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让你活过来。”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愣住了。
我拿过他的本子，在下面写道：
【这个沙盘，是你自己做的？】
他点头。
【很厉害。但是，它是个死胡同。】
他皱起眉。
【你每天都在重复同一天，对吗？】
他的手，握紧了笔。
【你想走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