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可以用任何方法。我们给你全部授权。打碎东西，我们赔。惹出麻烦，我们平。”
“只有一个要求。”
我看着她。
“别让他受伤。也别让自己受伤。”
我明白了。
他们不是领养一个女儿。
他们是在招募一个士兵。一个爆破手。
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这比在中心反省有意思。
“好。”我回答。
02
符家的房子很大。
空旷得像个博物馆。
一个阿姨过来接我的行李，一个很小的帆布包。
沈清直接带我上二楼。
“你的房间。”她推开一扇门。
里面是一间卧室，黑白灰色调，像个酒店样板间。
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
没有玩偶，没有粉色。
我很喜欢。
“隔壁，就是符星辞的房间。”沈清指了指旁边的门，“他把自己锁在里面。钥匙，指纹，我们都没有。”
我走到那扇门前。
门是特制的，金属材质，没有门把手，只有一个指纹识别器和密码区。
像个金库。
“晚饭阿姨会送到你门口。”沈清说，“从现在开始，看你的了。”
她和符沉下楼了。
整个二楼只剩下我。
还有隔壁那个把自己做成罐头的哥哥。
我回到自己房间，从帆布包里拿出我的工具。
一卷细钢丝，几根不同型号的别针，还有一个小听诊器。
这是我在中心学会的。
为了在熄灯后能溜出去，去图书馆看书。
我走到符星辞的门前。
把耳朵贴在门上，听。
没有声音。
我拿出听诊器，贴在密码锁的位置。
手指轻轻拨动钢丝，探入锁孔的缝隙。
现代的电子锁，物理破解很难。但总有应急方案。
我在中心图书馆看过《现代安防系统漏洞大全》。
这种锁，为了防止电子故障，通常会保留一个极其隐蔽的机械重置孔。
我用钢丝沿着门缝一点点地刮探。
一毫米，一毫米。
时间很慢。
走廊很安静。
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十分钟后，钢丝尖端传来一个微小的、不同的触感。
找到了。
我换了一根更硬的别针，对准那个点，用力一顶。
“咔哒。”
一声轻响。
门开了。
我推开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片漆黑。
空气里有股尘封的味道。
我摸索着墙壁，找到了开关。
灯亮了。
房间很大。
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沙盘。
沙盘上是微缩的城市街景，和我刚才在平板上看到的绑架案现场一模一样。
破碎的玻璃，倾倒的桌椅，甚至还有几个红色的小人模型。
一个少年，背对着我，蹲在沙盘前。
他就是符星辞。
他听到声音，身体僵住，但没有回头。
“符星辞。”我开口。
他不动。
“我是江野。你妹妹。”
他还是不动。像一尊雕塑。
我走过去。
“你在玩什么？”我问。
我伸手，想碰一下那个沙盘。
他终于有了反应。
他猛地转过身，张开双臂，护住沙盘。
他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和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