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实验室纵火，他们说我是个疯子。
一个男人却说，我们家，就缺一个炸弹。
他的儿子，把自己困在了一场噩梦里。
所以我打碎了他的世界。
用废墟，逼他重建自己。
我是破坏者，也是他的救世主。
01
“不行，绝对不行。”
刘主任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把我的档案拍在桌上。“符先生，沈女士，你们看清楚，档案号07，江野。三级危险品。一年前在学校实验室纵火，差点烧了整栋楼。她不是孤僻，她是反社会。”
我站在单向玻璃后面，看着审讯室里的三个人。
符沉，一个坐着也像山一样的男人，目光穿透玻璃，似乎在看我。
沈清，他的妻子，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我不在乎刘主任说什么。
纵火。
我只是想完成老师没做完的钠钾合金实验。谁知道那瓶水不是蒸馏水。
爆炸声不大。火不大。只是烟雾报警器叫得太大声。
我被关进这里，反省。
我不知道反省什么。钠遇水，爆炸。这是规则。
“她有暴力倾向，跟人打架，一个人打三个，把人肋骨都打断了。”刘主任还在补充。
我看着沈清。她忽然笑了。
“肋骨？”她问，声音很清脆，“她自己受伤了吗？”
刘主任愣住。“她？她没事。”
“很好。”沈清站起来，走到符沉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就她了。”
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刘主任急了。“沈女士！你没听懂吗？她是个麻烦！是个炸弹！”
符沉终于开口，声音很沉。“我们家，缺一个炸弹。”
外面传来车辆引擎发动的声音。
门开了。
刘主任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07，出来。你被领养了。”
我走出审讯室。
符沉和沈清站在走廊尽头等我。
阳光从他们身后的窗户照进来，很刺眼。
我眯起眼睛。
“爸爸？妈妈？”我试着喊了一声。
沈清走过来，蹲下身，直视我的眼睛。“我叫沈清。他叫符沉。从今天起，我是你的监护人。”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可以叫我妈妈。”
她的手很暖，握住我的手腕。
“走吧，江野。”
我点点头。
刘主任在后面喊：“有问题随时退回来！二十四小时上门取件！”
我没回头。
车门关上，隔绝了他的声音。
车里很安静。
沈清递给我一个平板。“看看你的新哥哥，符星辞。”
屏幕上是一个少年的照片，清瘦，苍白，眼神空洞。
“他病了。”沈清说，语气像在陈述一份报告，“一年前，目睹了一场绑架案。之后，不说话，不见人。医生叫这个，PTSD。”
我滑动屏幕，看到几张现场照片。
破碎的玻璃，倾倒的桌椅。
“心理医生没用。药物没用。他把自己锁起来了。”符沉开着车，声音从后视镜里传来，“他需要一个刺激。一个能砸开他那扇门的人。”
沈清收回平板，看着我。“刘主任说你擅长打架，擅长破坏。这些，以后都是你的工作。”
我愣住。
工作？
“你的任务，”沈清的眼神很认真，像在布置一场战役，“让符星辞开口说话。让他走出房间。让他，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