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宜垂着眼,动作轻柔地斟茶,仿佛什么都没听到。退出书房后,她立刻走进洗手间,反锁上门,拿出贴身藏着的微型录音笔,按下了停止键。她的心脏在狂跳,手心全是冷汗,但眼神却异常明亮。这些信息,她当晚就加密传输给了獬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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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深秋的夜晚。窗外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密集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别墅里异常安静,只有壁炉里跳跃的火苗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白微宜正蜷在沙发里看书,手边的电话突然尖锐地响起,打破了寂静。是傅斯年。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被雨声衬得更加冰冷的烦躁:“我书房左手边第二个抽屉,有一份蓝色封面的项目评估报告,立刻给我送到公司来,现在就要用!”
不等她回应,电话就被挂断了。
白微宜不敢有丝毫耽搁。她知道违逆他的下场。她快步上楼,找到那份文件,匆匆套上一件外套,甚至没来得及拿伞,便冲进了磅礴的雨幕中。
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肩膀,冰冷的寒意渗透进来。她发动汽车,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摆动,勉强在模糊的视野中开辟出一条道路。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路灯在雨帘中晕开一团团模糊的光。
抵达傅氏集团大厦时,她几乎浑身湿透。前台似乎早已接到通知,沉默地指引她乘坐傅斯年的专属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公室区域。
秘书室的灯还亮着,但外面空无一人。秘书看到她,低声说:“傅总正在里面接一个很重要的越洋电话,请您稍等一会儿。”
白微宜点点头,安静地站在奢华的地毯上,湿冷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像一尊潮湿的雕像。
就在这时,里间总裁办公室虚掩的门内,传来了傅斯年压抑着却依旧能听出怒火的的声音,显然那个“重要的越洋电话”遇到了麻烦。
“……我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那笔钱必须洗干净,这个月底之前!”他的声音透过门缝钻出来,虽然模糊,但关键词语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就走海外那个艺术品拍卖的渠道……对,和上次一样,虚高报价,佣金照付……必须尽快!不能再拖!”
白微宜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了跳动。她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冷却下来。艺术品拍卖?虚高报价?洗钱?!
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