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同学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我从书包里拿出我的文具盒。
贺铮以为我要拿钱，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
我却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剪刀。
还有那张我办给他的，没有额度上限的银行副卡。
当着所有人的面，咔嚓一声。
黑色的卡片断成两半。
贺铮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连我的卡都敢剪？」
「你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留。」
我把两半卡片丢在他身上，就像丢掉垃圾一样。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我去，那不是宁鸢给贺铮的无限卡吗？」
「说剪就剪，666啊。」
「贺铮这下破防了吧，在兄弟面前没面子了。」
3
贺铮的经济状况急转直下，连带着庄瑶的生活质量也断崖式下跌。
她身上那件最新款的香奈儿连衣裙，换成了一百块三件的网购T恤。
脚上的限量版球鞋，也变成了不知名的帆布鞋。
她开始想方设法地维持自己精致的“贫困生”形象。
食堂里，她只打一份素菜，然后躲在角落里，就着免费汤喝好几碗。
贺铮心疼得不行，把自己餐盘里的红烧肉都夹给她。
「瑶瑶，委屈你了。」
「都怪宁鸢那个疯子。」
庄瑶的眼泪说来就来。
「不怪鸢鸢，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吵架。」
我安静地吃着饭，没给他们一个眼神。
倒是有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闻璟。
我们学校的学神，常年霸占年级第一，清冷孤傲，不与任何人深交。
他端着餐盘，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互不打扰。
他吃饭的动作很安静，也很优雅。
我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贺铮和庄瑶的对话还在继续。
「瑶瑶你放心，等我拿到物理竞赛的奖金，就给你买新包。」
「我不要，铮哥，你的钱要用在正事上。」
真是感天动地。
如果我没记错，贺铮的物理成绩，连及格都困难。
4
在几天后的食堂。
那天食堂人很多，我排队打了饭，刚找个位置坐下。
庄瑶就端着她的餐盘，“恰好”路过我的身边。
然后，脚下一崴。
整盘的麻辣烫，劈头盖脸地朝我泼了过来。
滚烫的汤汁，油腻的菜叶。
我甚至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辣味。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预想中的疼痛和狼狈没有到来。
一个清瘦但挺拔的背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是闻璟。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用自己的后背，替我挡下了所有。
白色的校服衬衫上，瞬间染满了红油和污渍，一片狼藉。
整个食堂鸦雀无声。
庄瑶的哭声适时地响起。
「对不起，对不起闻璟同学……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哭，一边指向我。
「是宁鸢，她刚才伸脚绊我！」
贺铮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瞬间冲了过来。
他一把推开闻璟，根本没看对方后背的惨状。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宁鸢！你还有完没完！」
他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的后腰撞在桌角上，一阵闷痛。
「你就这么见不得瑶瑶好吗？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