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
「宁鸢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
「是啊，对一个转校生用这种手段，太掉价了。」
庄瑶哭得梨花带雨，贺铮像个护犊子的英雄。
我成了那个恶毒的女配角。
我被贺铮堵在中间，承受着所有人的指责。
闻璟被推开后，只是默默地站到一旁，整理了一下自己脏污的衣服。
他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贺铮。
「你亲眼看见是她绊的？」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贺铮梗着脖子。
「当然！不然瑶瑶怎么会摔倒！闻璟，你少被她那张脸骗了！」
闻璟没再跟他争辩。
他只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那我们让大家也亲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5
闻璟没用什么高科技的投影仪。
他只是把手机举高，点开了播放键。
然后他周围几个要好的同学，立刻把视频转发到了校园墙和各大班级群里。
视频是慢放的。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画面里，庄瑶端着餐盘，眼神怨毒地盯着我。
她的脚下根本没有任何障碍物。
是她自己，故意调整了角度，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把餐盘朝我的方向扔了过来。
那不是“泼”，是“扔”。
视频的最后，还附赠了她那句“是宁鸢绊我”的绿茶发言。
整个食堂，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我身上，转移到了他俩身上。
「卧槽，年度大戏啊！」
「这女的也太能演了吧，奥斯卡欠她一个小金人。」
「贺铮是瞎了吗？这种颠婆也当个宝？」
「什么颠公配颠婆，锁死！」
“颠公颠婆”这个词，像病毒一样在人群中传播开来。
贺铮的脸，从红到白，再到青，精彩纷呈。
庄瑶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大概也没想到，会有人把她的“表演”全程录了下来。
我没再看他们。
闻璟走到我身边，低声问了一句。
「没事吧？」
「没事。」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湿巾，递给他。
「谢谢。」
他接过湿巾，擦了擦手，然后脱下了那件脏掉的校服外套。
里面是一件干净的白T恤。
他把外套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我转身离开食堂，身后是贺铮气急败坏的怒吼和庄瑶崩溃的尖叫。
6
我气不过。
把我珍藏了十八年的相册，全都翻了出来。
从他穿开裆裤，到他第一次换牙，再到他初中时非主流的烟花烫发型。
我挑了最经典的九张，做成了一张巨大的海报。
海报的标题，我用加粗的艺术字写着——「贺铮的光辉岁月」。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把它贴在了学校最显眼的垃圾站宣传栏上。
那里人来人往，是全校学生扔垃圾的必经之地。
第二天，整个学校都沸腾了。
贺铮的“光辉岁月”，成了全校师生的笑柄。
无数人驻足围观，拍照留念。
贺铮气得差点当场去世，他撕了海报，但没用。
照片的电子版，已经在各大社交平台上传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