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竹马他十八年的小跟班。
他跟新来的转校生打得火热，我只默默帮他写作业。
甚至给他俩的约会找借口。
竹马对此习以为常，对朋友说我主打一个陪伴。
直到提交高考预志愿那天，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他却锁住我的房门。
把转校生的志愿表拍在我面前，轻飘飘地开口：
「反正你成绩好，去哪儿都一样，帮她圆个梦。」
我气得发抖：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却笑了：「鼠鼠我呀，是为你好。」
1
我没再废话。
反锁的房门被我一脚踹开，木屑飞溅。
贺铮和他身后的庄瑶都愣住了。
他手里的志愿表有两份，一份是我的，一份是庄瑶的。
两份志愿表上，都填着京大。
我的那份，已经被他签上了我的名字。
他把庄瑶那份空白的推到我面前。
「宁鸢，别闹。」
他的话音还没落，我已经夺过他手里的两张纸。
刺啦——
纸张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我没停手，把它们撕成了无法拼接的碎片，扬手撒了他们一头。
「我的梦，你拿什么赔？」
贺铮的脸黑的跟碳一样。
「你发什么疯！」
他的怒吼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可我没理他。
我的视线落在他房间里那个玻璃展示柜上。
里面是他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珍藏多年的手办。
每一个都价值不菲。
我径直走过去。
贺铮察觉到我的意图，冲过来想拦我。
「宁鸢你敢！」
晚了。
我抬手一挥，整排的玻璃柜门被我扫开。
柜子里的“孩子们”如下饺子一般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蜘蛛侠的头滚到了贺铮脚边。
钢铁侠的胳膊断成了几截。
限量版的初号机模型被我一脚踩在脚下，拧了拧。
贺铮的眼睛红了。
「宁鸢！」
他扑过来，不是为了打我，而是为了抢救那些残骸。
我没再多看一眼，地上一片狼藉，就如同我那十八年的陪伴。
2
我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了门。
门外是贺铮的咆哮和砸门声，我充耳不闻。
我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张叔。」
电话那头是我家基金会的负责人。
「宁小姐，有什么吩咐？」
「停掉对致远中学高三学生庄瑶的一切资助。」
那边顿了一下。
「全部吗？她下个季度的学费和生活费申请刚批下来。」
「对，全部，立刻，马上。」
「好的，我马上处理。」
挂了电话，世界都清净了。
贺铮没钱，他在朋友面前的排场，一半靠他父母，一半靠我给他的那张副卡。
至于庄瑶，她那一身的名牌和“清贫励志”的人设，全靠我家基金会的“隐形”资助。
我就是要让他们，一无所有。
没过多久，贺铮砸门的声音停了。
2
学校的走廊里，他带着庄瑶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眼底布满红血丝，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宁鸢，你必须为你的行为道歉。」
「给瑶瑶道歉，再赔我的手办。」
他身后的庄瑶，眼眶红红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