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雪的眼神黯淡下去，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试过报警，没用。他有最好的律师团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我试过逃跑，但无论我跑到哪里，他总能找到我。”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和绝望。
“他就像一张网，我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
我沉默了片刻，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从这里，可以俯瞰半个北城的夜景，璀璨，繁华，却也冰冷。
“那就把网撕了。”我说。
江若雪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说的轻巧。”她苦笑，“萧弈恒的势力，盘根错节，你根本无法想象。在北城，他就是天。”
“天也会漏。”我转过身，看着她，“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的弱点是什么。”
江若雪愣住了。
她大概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的世界里，萧弈恒是无敌的，是不可反抗的。
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很久，才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说：
“体面。”
“他最在乎的，就是‘体面’。他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完美的、毫无瑕疵的艺术品，他也要求他身边所有的一切，都符合他的审美。干净，纯粹，绝对掌控。”
“我……就是他最得意的一件藏品。”
我明白了。
萧弈恒的强大，在于他构建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属于他自己的规则世界。
而我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世界的裂缝，然后，用最野蛮、最不体面的方式，把它砸个稀巴烂。
就在这时，江若雪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又白了。
是她的私人银行经理。
她颤抖着按下免提。
“江小姐，很抱歉地通知您，您名下所有的银行卡、信用卡、以及证券账户，都已被冻结。”
紧接着，我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我年迈的父母，正在小区楼下散步。
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
“不体面的游戏，开始了。”
4
萧弈恒的报复，比我预想的来得更快，也更狠。
他没有用任何暴力手段，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一刀刀割在我们的软肋上。
冻结账户，只是第一步。
紧接着，江若雪的公司，一夜之间爆出“财务造假”的丑闻，合作方纷纷解约，股价断崖式下跌。她这个CEO，瞬间从天之骄女，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骗子。
那些曾经对她阿谀奉承的所谓朋友，此刻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这边，公司以“严重违反纪律”为由，将我开除。同时，各种催债公司的电话，开始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轰炸我。那些我早已还清，甚至根本不存在的债务，被他们编得有鼻子有眼。
最毒的是那张照片。
他没有动我的父母，但他用这种方式，清晰地告诉我：他知道我的一切，他随时可以捏碎我最珍视的东西。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我对江若雪说。
这间豪华的大平层，已经不是家，而是一个华丽的笼子，一个随时会被猎人破门而入的陷阱。
江若雪没有反对。
萧弈恒的这套组合拳，几乎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