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带东西回来了。
像一个被遗忘在精致笼子里的雀鸟,连啄食都需要等待施舍。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
屏幕亮起,映出我过分安静的眼。
我先点开了那个熟悉的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我昨天发出的“晚饭准备好了”。
下面是一片死寂的空白。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才慢慢敲下一行字:
[家里的药吃完了,热水器好像也坏了,能麻烦林秘书过来看一下吗?或者…你什么时候方便?]
发送。
心脏提着,等待着。明知大概率是石沉大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暗下去,又被我按亮。
反反复复。
胃里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肠子也开始隐隐作痛,一种焦虑感攫住了我。
我下意识地解锁手机,无意识地滑动着屏幕,点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视频软件。
里面光怪陆离,笑声喧嚣,与我隔着一层无形的膜。
我什么也看不进去,只是机械地上下滑动。
让那些鲜艳的画面和嘈杂的声音短暂地填充令人心慌的寂静。
然后,我想起了什么。
退出视频软件,慌乱地翻找手机备忘录。
找到了——一份模糊的、不知从哪个时期、通过什么途径……
或许是某次林秘书疏忽,或许是更早以前他还会跟我分享日程时留下的残片。
存下来的、他大概的每周工作时间安排表。
5.
今天下午三点到四点,标注着“高层例会”。
现在是……下午三点四十分。
会议时间。
他通常不会接电话,但……也许快结束了?
也许……今天会例外?
一种近乎卑微的侥幸心理推着我。我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嘟——”
冗长的忙音,每一声都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像走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隧道里,只有自己的脚步声空洞地回响。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电话突然被接听了。
但那边传来的,不是他低沉或略带疲惫的声音。
是一阵略显急促的、带着潮湿暖意的喘息声。
背景音里,还有模糊暧昧的水声,像是亲吻,或者更私密的接触。
一个慵懒的、带着点沙哑媚意的年轻男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居高临下的探究:
“喂?哪位?”
我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瞬间冻结了。
心脏骤停,然后疯狂地、失控地擂鼓,撞得胸腔生疼。
指甲猛地掐进掌心,几乎刻进肉里,带来尖锐的痛感,才让我没有立刻失态地挂断或者惊叫。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抖,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我……我找沈聿珩。”
“聿珩啊……”
那边的男声拖长了调子,带着一种主人般的熟稔和漫不经心,
“他睡着了哦。刚累着了。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转达。”
睡着了?下午四点?刚累着了?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捅入我的心脏。
“不……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