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他松开攥着我手腕的手，别开脸，语气又恢复了那种硬邦邦的调子，但底气不足，“…吓你的。”
我：“……”信你个鬼。
我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上面一圈明显的红痕。
他视线落在那红痕上，眉头立刻拧紧，手指动了动，似乎想碰又不敢，最后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我没用力。”
“嗯，校霸大人手下留情了。”我没什么表情地回了一句，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练习册，拍了拍灰，“我能走了吗？淋雨回去会感冒。”
他堵在那没动，嘴唇抿成一条线。
我看着他，看着他红着的眼圈，看着他那副想靠近又不敢、凶巴巴又可怜兮兮的鬼样子，心里那点无语突然掺了点别的东西。
我叹口气，从书包侧袋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到他面前。
他愣住，盯着纸巾，又盯着我。
“擦擦。”我语气没什么起伏，“鼻涕快流到嘴里了，校霸形象还要不要了？”
江烬的脸瞬间爆红，一把抢过纸巾，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动作粗鲁得像是跟自己的脸有仇。
擦完，他把揉成一团的纸巾攥在手心，眼神飘忽地看我，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只猫…围巾织好了。”
“哦？”我挑眉，“恭喜？”
“…丑。”他撇撇嘴，很不爽的样子，“它不肯戴。”
我差点笑出来，强行忍住：“可能颜色不喜欢？”
“放屁！”他立刻反驳，眼神凶了一下，“我挑的最贵的毛线！”说完又意识到什么，声音低下去，“…它就是嫌弃我织得丑。”
委屈得快冒泡了。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终于没忍住，嘴角弯了一下。
就一下。
江烬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睛猛地亮起来，往前凑了一小步：“你笑了？”
“没有。”
“你笑了！”他语气肯定，带着点莫名的兴奋，那点阴郁和暴躁一扫而空，像是终于得到糖果的小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林栀，你再笑一下。”
“……”我收起表情，“你做梦。”
雨好像小了点。
我抱着练习册，绕过他往门口走。
这次他没拦我，只是跟在我后面半步的距离。
走到教学楼门口，雨幕连绵。我没带伞，正犹豫要不要冲出去。
旁边伸过来一把黑色的伞，塞进我手里。
我转头。
江烬别开脸，看着外面的雨，侧脸线条绷着，语气硬梆梆：“…拿着。淋病了没人可怜你。”
“那你呢？”
“我跑回去。”他说着，还真把校服外套往后一甩，准备往雨里冲。
“喂！”我下意识喊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