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来回回跑了三趟，小倩那点行李就搬完了。
而我这边，四个刻满符文的万年阴沉木大箱子加三个储物袋，显然不是一个鬼能搞定的。
我拨通了一个号码：“老阎，叫点鬼来，搬不动。”
阎王在电话那头故作生气：“现在想起我了，前几天怎么不理我。知道了，这就让牛头马面亲自去。”
电话刚挂断，洞府的门就被推开了。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见陆城和小倩站在门口。
陆城看着我，有些得意地说：“一个鬼搬不完吧，小倩的已经搬完了，她说要来帮你。”
陆城说话间瞥了一眼小倩，眼神里满是宠溺。
小倩立刻点头，露出乖巧的笑容：“姐姐，我来帮你吧。”
他想让我说什么呢？
夸赞小倩心肠真好吗？
用着我的VIP资格，霸占着我的男人，大发慈悲来帮我搬行李？
陆城大概是觉得，我该感激涕零，该为之前的“不懂事”道歉。
我盯着他们，魂体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情绪淡淡地说：“谢谢，不用了。”
我将行李箱的锁扣用力合上，发出刺耳的“咔哒”声。
陆城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苏言，你别不知好歹，我们已经给你台阶下了，你还耍什么性子。”
“都要去轮回了，逞什么强？有本事到了阳间你自己投胎。”
我头也没抬，看了一眼魂灵法器上的信息。
阎王的秘书发来消息：“到了。”
我这才起身将行李规整，“好，你们自己投胎吧。”
终于察觉我的冷淡超出预期，陆城的神情有些僵。
他抓住我的手问我：“那你怎么办？”
我没回答，门被人从外面恭敬地敲响，是牛头马面亲自带着几个精英鬼差。
看着为首的牛头一身黑金铠甲，气势非凡。
陆城像是明白了什么。
牛头对我单膝下跪，声音洪亮：“恭迎老祖宗！属下来迟！”
紧接着就招呼几个鬼差一人扛着一个箱子走了。
我随手拿了个背包，就准备离开。
陆城终于反应了过来，指着牛头问：“他是谁？”
“你的新靠山吗？”
我看着陆城那张写满愤怒和不可置信的脸，只觉得有些可笑。
我没有回答，转身对牛头说：“走吧。”
陆城想动手拦住我，却被马面用哭丧棒拦下。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洞府，身后传来陆城气急败坏的喊声。
4
九月初，奈何桥边的风带着忘川河水的寒意。
别墅里，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庭院里盛开的幽冥花。
轮回司将VIP通道的投胎名单做成喜报发到“地府交流群”的时候，手机屏幕上跳出小倩的私信：
“苏言，你太过分了。”
“陆城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找了别的靠山！不就是个VIP名额吗？至于让你自甘堕落吗？”
“怪不得你在确认表上还填VIP通道，还说什么不用陆城操心。原来是找到关系进去了。”
我盯着那几条私信很久，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我以为我没有理会小倩，她会识相地收手，可她偏偏不依不饶。
她在大群里继续发消息，语气越发咄咄逼人：
“苏言，你以为装死就能掩盖事实吗？陆城对你一心一意，你却背着他搞这些手段，真让人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