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议论纷纷,猜测林晚当年“死亡”的真相,猜测两兄弟夺权的内幕,而我这个“新娘”,反而成了这段豪门秘辛里一个模糊的背景板。
我被困在别墅里,像一只被遗忘的金丝雀。
手机被收走了,无法与外界联系,只能通过客厅的电视了解外面的风云变幻。
几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访了。
是林晚。
她比屏幕上看起来更加消瘦单薄,穿着一件高领的羊绒衫,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由那个中年佣人引着,走进客厅。
她看到我,眼神闪烁了一下,带着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愧疚、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的情绪。
“苏小姐。”她开口,声音依旧很轻,带着久病初愈般的虚弱。
我看着她,这个我模仿了五年、承载了沈聿深所有疯狂执念的女人,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恨她吗?有点,她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同情她?也有,从沈知行的话里,隐约能猜到她这五年过得并不好。
“沈太太。”我最终用了这个疏离的称呼。沈知行已经迅速掌控局面,据说正在办理和林晚的结婚手续,用以彻底断绝沈聿深的念想,并名正言顺地“照顾”她。
林晚听到这个称呼,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苦涩的弧度。
“对不起。”她忽然说,低下头,“利用了你。”
“一句对不起,换我身败名裂,远走他乡。沈太太的道歉真值钱。”我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她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却倔强地没有落下:“我……我没有办法。沈聿深他……他是个疯子。五年前,他发现了我……我发现了他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证据,他想杀我灭口……那场火,是他放的……”
我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还是感到一阵寒意。
“是知行……他暗中救了我,把我藏了起来。我这五年……一直在治病,身体和精神都……很差。”她声音哽咽,“知行他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等待时机。沈聿深在集团根基太深,父亲又偏袒他……直到他找了你……”
她看向我,眼神里那份羡慕更明显了:“你那么像以前的我,却又那么……有活力。他甚至因为你,开始慢慢放松对集团的掌控,沉迷在‘复制品’的游戏里……这让知行找到了机会。”
“所以,我就是那个最好的导火索,既能引爆沈聿深,又能让他彻底失去理智,失去判断力,方便沈知行一举夺权,对吗?”我替她说完了后面的话。
林晚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知行说……这是最快、也是最彻底的办法。委屈你了。”
“委屈?”我笑了,笑得眼眶发酸,“你们兄弟相争,拿我一个无辜的人当祭品。沈知行赢了,他得到权力和你。你‘死而复生’,摆脱了噩梦,还能名正言顺成为沈太太。那我呢?我的委屈,谁来补偿?”
林晚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更加苍白。
“他……知行他会安排好一切的。你可以去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国家,开始新的生活,忘记这里的一切……”她徒劳地重复着沈知行的承诺。
“忘记?”我看着她,“穿着这身被全世界看过的‘皮’,怎么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