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你这是要逼反凉州百姓吗！”
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我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他，不动声色地问：
“魏都尉，你的腿，是怎么断的？”
魏延愣住了，眼中的怒火瞬间被刻骨的恨意取代。
“三年前，西戎人偷袭，我为了掩护兄弟们撤退，被三个鞑子围攻，砍了十几刀，这条腿，也是那时候废的。”
我点了点头，语气平淡。
“我能治好你的腿。”
“也能让你报仇。”
“但你要听我的。”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当天下午，我在后院，让他褪去裤子，绑在长凳上。
我用烈酒消毒，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木板和铁锤。
“我要敲碎你长歪的骨头，重新接上，过程会很痛。”
“你要是信我，就忍着。”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
骨头碎裂的声音，令人牙酸。
剧痛之下，魏延浑身被汗水湿透，青筋暴起，却硬是没吭一声。
我为他重新正骨，敷上我带来的伤药，用木板固定。
事后，我带他去了后院的仓库。
当他看到那十几车满满当当的粮食、药材和铁锭时，他那只独眼，瞪得像铜铃。
“兵，我来养。”
我对他说。
“你，负责练。”
半个月后，魏延扔掉了拐杖，虽然走路还有些跛，但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他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我开仓放粮，以工代赈。
凡是参与修城墙的百姓，每日两顿饱饭，绝不克扣。
民怨渐渐平息。
在魏延的帮助下，我整肃军纪，淘汰老弱病残，从三千多人的守军中，挑选出了三百名最精锐的士卒。
我将带来的铁锭全部打造成兵器铠甲，武装这三百人。
我亲自为他们制定操练计划，日夜不休。
这支军队，我为它取名“玄甲军”。
4、
预言之日，如期而至。
西戎三千铁骑，铺天盖地而来，卷起的烟尘遮蔽了半个天空。
城中一片恐慌。
刚刚安稳了两个多月的百姓和守军，再次陷入绝望。
“完了，西戎人来了！”
“沈大人不是说能守住吗？就凭我们这点人？”
几名官吏冲进我的府衙，跪在地上，哭喊着让我开城投降。
我一脚将他们踹开，披甲登上城楼。
新修筑的城墙，高大厚实，给了人们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我看着城下黑压压的敌军，心中一片平静。
“魏延。”
“末将在！”
魏延一身重甲，手持长槊，站在我身边。
“守住城门，可能做到？”
“主公放心，除非我死！”
他已经改口，称我为主公。
西戎人开始攻城了。
他们没想到，迎接他们的，不是孱弱的抵抗，而是密集的箭雨和滚木礌石。
我下令改造的守城器械，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城墙前，我提前命人挖好的陷马坑和壕沟，让他们的骑兵冲锋优势荡然无存。
西戎先头部队，在城下丢下了数百具尸体。
血战，持续了三日。
城墙数次被攻破，又数次被魏延率领三百玄甲军硬生生夺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