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让法务部准备律师函,直接发给‘矩阵科技’;
三,也是最重要的,给我五分钟,我能把发帖人的真实身份和IP地址一起打包发给您,让他明白,造谣也是有技术门槛的。”
我说完了,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江亦辰直直地看着我,看着我的预案,
那张俊美到让算法都失灵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类似于“服务器过载,CPU烧了”的表情。
他是不是觉得我的方案太激进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跟江亦辰的脑回路信道发生严重阻塞了。
三年前,奇点科技还处在创业初期,那时候公司技术部还有好几位能力很强的女同事。
但无一例外,她们都试图在代码之外,和江亦辰建立一些“非结构化”的链接。
有的试图在他的心防上植入后门,有的则直接发起SQL注入式表白。
结果,都被江亦辰以“价值观不符”为由,干脆利落地“清退”了。
只有我,不动如山。
我一向鄙弃这种低效的“潜规则”,
想要实现财务自由,就得靠自己的硬核技术。
我的代码,就是我最锋利的武器。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在我们A轮预融资成功的庆功宴上,所有人都喝得东倒西歪。
江亦辰也难得地放松下来,
他端着酒杯走到我身边,问我:“林安,你有什么愿望?”
当时周围很吵,但我听清了。
我看着他被酒精染得微红的脸颊和亮得惊人的眼睛,
感觉那一刻,我必须给出一个能决定我未来职业生涯走向的答案。
于是,我放下了手里的烤串,无比诚挚地看着他。
“江总,”我说,“其实非分之想,我也是有的。”
我清晰地看到,他握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了。
“你……竟也?”
“我对公司的非分之想就在于,”
我顿了顿,酝酿了一下情绪,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我希望公司能尽快上市!这样我的期权就能全部变现了!我愿为公司的理想奋斗终生,护卫公司的代码安全,直到我拿到退休金的那一天!”
那一晚,江亦辰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掩饰不住的欣慰与感动。
第二天,我就被他当众宣布,成为整个技术团队的核心负责人。
与之而来的,是翻倍的工作,和永远也修不完的bug。
此刻,看着江亦辰那张再度陷入“宕机”的脸,我默默地想:
也许,他只是又一次被我纯粹的、毫无杂念的职业精神,给感动到了吧。
2
不知不觉,距离那场“绯闻帖子”风波,已经过去了三年零六个月。
这期间,我的发际线倒退了半厘米,颈椎病又重了几分,
我负责的AI算法模型迭代了上百个版本,
唯一坚挺不变的,是我的银行卡余额。
工作量是指数级增长,薪水却是线性增长,
一条几乎快要与X轴重合的直线。
于是,我看向江亦辰的目光中,便渐渐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怨念。
那是一种乙方看待甲方、产品经理看待程序员、一个勤勤恳懇的打工人看待一个只知道提需求却不给加预算老板的复杂眼神。
江亦辰显然也察觉到了。
他把我叫进办公室,落地窗明亮得晃眼,他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双手交叉,用一种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