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的工作人员惊呆了。
我妈陈兰反应过来,疯了一样冲上来要抓我的头发:“你这个畜生!你要害死你爸啊!”
2.
我被护士们及时保护起来,陈兰的指甲还是在我脸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林晚!你疯了是不是!”她尖叫着,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那是你亲爸!你想让他死在医院里吗?”
林雅也跑过来,眼眶红红地拉着我的胳膊:“姐,你别说气话,爸还在危险期,不能停药的!钱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你不能这样啊!”
她演得声情并茂,好像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恶人。
我冷冷地看着她们,腹部的伤口疼得我冷汗直流,但我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他是我亲爸,我就活该为他割肝,你们就活该坐享其成?”
我转向陈兰,“你不是说,妹妹求神拜佛才是情分吗?那好啊,让他靠着你们的‘情分’活下去吧。看看是你们的香火灵验,还是ICU的仪器管用。”
“你……你这个不孝女!”陈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是啊,”我扯了扯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我就是冷血。从今天起,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说完,我对护士说:“麻烦送我回病房,我需要休息。”
护士们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推着我离开了这场闹剧的中心。
身后,陈兰的咒骂声和林雅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
回到独立的术后观察病房,我立刻给我的助理打了电话。
“小张,帮我办三件事。”
“第一,把林建国转入普通病房,后续费用我一概不认。医院那边如果找你,你就说支付人已经放弃治疗。”
“第二,把我名下那套给他们住的房子挂牌出售,限他们三天内搬出去。”
“第三,冻结我给他们的所有附属卡。”
电话那头的小张有些犹豫:“林总,这样……会不会太绝了?”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眼前闪过从小到大的无数画面。
林雅摔坏了邻居家的古董花瓶,陈兰打了我一顿,逼着我去道歉。
林雅考试不及格,陈兰撕了我的满分试卷,说我只知道死读书,不知道帮妹妹。
林雅看上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陈兰就想让我辍学打工,供她去读贵族高中。
要不是我以死相逼,并且拿到了全额奖学金,我可能早就成了工厂里的一名女工。
这些年,我拼命工作,创业开公司,赚来的钱大部分都贴补了家里。
我给他们买了房,买了车,给了他们优渥的生活。
我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的付出总能换来一点点的认可。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在他们眼里,我所有的努力,都只是“本分”。
“绝?”我轻笑一声,“他们把我当成予取予求的血包和钱袋时,怎么不觉得绝?”
“照我说的做。”
挂了电话,我闭上眼睛,身体的疲惫和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没过多久,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陈兰和林雅冲了进来。
“林晚!你把卡停了是什么意思?房子也要卖掉?你是要逼死我们吗!”陈兰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林雅跟在她身后,哭得梨花带雨:“姐,我知道你生气,可你不能把我们赶出去啊!我们能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