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认错人了！”我挣扎着，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徒劳地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那手指如同焊死在我腕上，纹丝不动。
“认错？”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他的脸凑近，呼吸灼热地喷在我的耳廓，压低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周莹，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他叫出了我的名字。全名。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他不是凭感觉，他是确认了。
“看着我五年，陪着我五年，替我挡枪替我坐牢，然后……”他的声音骤然狠戾起来，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然后用一场假死耍我？！你就那么恨我？嗯？”
“不是…我没有…”疼痛和恐惧让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语无伦次，“死了…我明明已经死了…系统…”
“系统？”沈聿捕捉到这个词汇，眼底的猩红更重，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直视他深渊般的眼睛，“那是什么？你背后的人？就是你那个所谓的‘系统’，帮你策划了这场金蝉脱壳的好戏，是不是？！”
他根本不明白！他把我当成了处心积虑背叛他的逃犯！
下巴被捏得生疼，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我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我曾付出五年时光去“救赎”的脸，此刻只剩下全然的陌生和恐惧。
“放开她！”
就在这时，那个被推开的店员挣扎着爬起来，举着一个厚厚的硬皮书，色厉内荏地喊道：“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另外两个稍胆大的顾客也围了过来，试图施加压力。
“先生，请你冷静点！”
“放开这位小姐！”
沈聿的视线终于从我脸上移开，冷冷地扫过他们。那眼神里的暴戾和杀气毫不掩饰，那是真正见过血的人才有的眼神。围过来的几个人被他看得生生止住了脚步，脸上露出惧色。
“报警？”沈聿嗤笑一声，那笑意未达眼底，“尽管报。”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我身上，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那动作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占有欲和审视意味：“看来，你在这个世界过得不错？嗯？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之后，回到你的安乐窝了？”
他打量着四周，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一种冰冷的、要将这一切都摧毁的怒意。
“不是这样的…沈聿，你听我说…”我试图解释，却发现根本无法解释。系统？任务？穿书？这些词说出来，他只会觉得我是在编造更荒谬的谎言。
“说什么？”他猛地打断我，眼底翻涌着受伤和暴怒混合的复杂情绪，“说你怎么骗我？说你怎么和那个林薇儿里应外合？还是说你怎么在我以为失去一切、连你都死了的时候，像个笑话一样躺在这里看闲书？！”
“我没有和林薇儿…”我试图辩解最关键的一点。
但他根本不信。
“闭嘴！”他厉声喝道，猛地松开我的下巴，转而抓住我的胳膊，粗暴地将我往外拖拽，“你的谎话，我带回去慢慢听！”
回去？他要带我回那个世界？！
巨大的惊恐瞬间淹没了我！
“不！我不回去！放开我！”我死命地挣扎起来，双脚蹬地，身体向后坠，试图抓住任何能抓住的东西。手指胡乱地划过书架，几本书被带落下来，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